红莲邪佛眼中精光闪烁:“贫僧与多位妖神私交甚笃,若投靠妖魔天宫,获封法王之位易如反掌。”
“如今妖族正当兴盛,得天道气运眷顾,道友不妨试试,能否抵挡得住这双重压力。”
陆子刑冷笑一声:“贫道素来不畏任何威胁。”
“贫僧并非威胁,实乃情非得已。”
红莲邪佛面露苦涩,“面对生死抉择,贫僧宁可暂时屈尊降贵,投身妖魔天宫,大不了千年之后,再辞去妖神之位,重返佛门。”
陆子刑微微蹙眉,细细揣摩红莲邪佛的话语,确信其所言非虚。
佛门与妖魔天宫的双重庇护,的确可能令六魄幡的咒杀失效,甚至引发反噬。
他沉吟片刻,脸上突然浮现出和煦笑容:“贫道与道友一见如故,何须再提生死之事,道友且请坐下。”
“我佛慈悲。”
红莲邪佛合十诵经,心情暗自平复下来。
归附佛门或许还能接受,但若投身妖魔天宫,无疑将触怒佛祖,无异于将即刻的死亡换成未来的死劫。
“道友藏身忘川河底,贫道多方探寻未果,这才不得不出动六魄幡,以期引你现形。”
陆子刑亲自为邪佛斟满一杯桂花酿,温声道,“贫道有一事,亟需道友出手相助。”
“但讲无妨。”
红莲邪佛端起酒杯,心中却波澜起伏,不知陆子刑所求何事。
红莲邪佛敛尽锋芒,俯首低眉,不敢有丝毫傲慢骄纵。
面对眼前这位行事毫无章法的狂徒,他深知稍有触怒,对方便会悍然翻脸,不惜以妖族气运硬碰硬。
身怀无上至宝护持,即便遭遇反噬,他也未必会丧命,然而邪佛的结局恐怕就悲惨了。
陆子刑徐徐言道:“贫道观世间孤魂野鬼无所依归,冤魂厉鬼肆虐人间,心中悲悯,故欲构建地府,掌管六道轮回,以期众生安宁……”
红莲邪佛闻此言,不禁剧烈咳嗽起来,似被惊骇之气所扰。
唯有历炼地狱之苦,方能深知其怖。
世人皆闻忘川河之名,却鲜有人能详述其真貌。
红莲邪佛便是天地间少数几位亲历其恐怖的存在,每一次死亡的洗礼,都让他对忘川河的敬畏愈发深重。
愈是了解,愈是恐惧。
“我佛慈悲!”
红莲邪佛口中诵佛,神色凝重:“贫僧若与道友争斗法力,或许尚有一线生机;但若妄图染指轮回之权,无疑是自寻死路。”
“届时,红莲教众一旦步入轮回,必沦为牲畜恶鬼,永世不得超脱。”
红莲教众的信仰之力,如同滋养邪佛的源泉,他们诵经献祭,虔诚供奉。
教派一旦倾覆,邪佛不仅元气大伤,更将丧失红莲宝座这一长生之基。
“再者,道友是否过于自信,竟认为忘川河对仙佛神魔无可奈何?”
红莲邪佛目光犀利,言语间透出冷冽:“贫僧虽以真灵寄于红莲宝座,看似能在忘川中游刃有余,实则始终在轮回法则允许的范围之内。”
“一旦越界,必将引来整条忘川河的刻意针对,那无上大力真言,纵然是佛祖亦无法抵挡,只能沉沦其中。”
陆子刑听着邪佛的讲述,若有所思:“照道友所言,忘川河似乎无法直接干预阳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