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川心潮澎湃,众位宗门真人皆已云集山巅,唯独他独具慧眼,避开了熙攘的人群,选择在这静谧的缀花亭中静候。
身为养丹境真人,在这盛会上恐难跻身前排,即便有所失策,此刻折返山巅亦无大碍。
他深知,能在上仙祖师面前留下哪怕一丝印象,已是莫大的收获。
陆子刑微一点头,语调平静却蕴含力量:“世事变迁,好久不见,前方带路吧。”
“谨遵祖师之命。”
龙川口诵法咒,脚下瞬间生出一片祥云,托举两人徐徐升空,直向山顶而去。
陆子刑立于云头,开启千里神眼远眺峰顶,只见那里灵雾缭绕,浩瀚磅礴的灵气汇聚一处,显然是众多得道高人的修行之所。
龙川心思细腻,故意放缓云彩的速度,同时谦逊地禀告:“祖师明鉴,晚辈一直在此山下恭候,如今山上已有归墟境修士1万3000余人。”
“可谓是万修朝仙,盛况空前!”
陆子刑淡然回应:“我所期待的,乃是万仙共聚,共襄盛举。”
龙川一听,立刻巧舌如簧地拍起了马屁:“祖师威震四海,倘若您有心,自然能引来万仙来朝。”
“只叹世人修行尚浅,未能成就仙位者众多,以致令祖师失望,晚辈深感痛惜。”
无论何时何地,阿谀奉承总是无往不利。
龙川全然不顾实事求是,此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紧紧抱住祖师这条大腿。
陆子刑饶有兴趣地看着龙川,问道:“你这小家伙平时都在传讲什么经文?”
龙川竭力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以免流露出轻浮之态,谨慎回答:“晚辈主要讲解《方明正法》……”
见祖师神情并无波动,龙川迅速转换话题:“此外,也会涉及一些杂经,比如《大尧剑经》……”
众所周知,白镜祖师不仅是方明祖师的记名弟子,且剑道修为深厚。遗憾的是,这两部经典并未触动祖师的心弦。
龙川思维敏捷,旋即抛出了新的话题:“近来,晚辈多讲述的是陆先生编纂的集妖记。”
“恩?”陆子刑略显好奇,“这部书有何特别之处?”
龙川闻言,差点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强作镇定地答道:“此乃一部降妖伏魔的无上宝典。昔日我派弟子外出历练,常因妖魔狡猾阴险而丧命。”
“自集妖记问世以来,弟子们面对寻常妖邪,皆能应对自如,大大减少了伤亡。”
“很好,很好。”陆子刑赞许地点点头,“据我所知,《集妖记》共有两卷,其中一卷详尽记载了天下妖魔种类,只是因其刊印成本高昂,至今尚未广为流传。”
龙川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把握住机会:“恳请祖师赐予此书,若能得见天下妖魔图谱,晚辈愿奔赴外,降服那些为祸一方的妖王!”
他敏锐察觉到,每当提及“降妖伏魔”四字,祖师的眼神便会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结合坊间传闻,龙川心中已然洞悉祖师的兴趣所在。
此刻,他暗自发誓:从今往后,他龙川与妖魔势不两立!
“哈哈!”陆子刑畅快大笑,欣然应允,“那卷秘籍现藏于燕京某家书铺,你若有心,可前往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