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一直持续到他驱车回到公司,看见手机上的来电号码,而彻底消失。
在看见“秦时愉”三个字时,秦川甚至连电话都不想接起来的。
如果说薄禾有个不省心的母亲,那么他就有个不省心的父亲。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
如果可以选择,秦川宁可成长于单亲家庭,不必显赫家世,不必飞huáng腾达。
“爸。”
“晚上七点,我在醉不归等你。”
对方没有征询秦川的时间和意愿,就直截了当下了命令。
秦川:“我晚上没空。”
秦时愉:“怎么?跟新女朋友约会?”
秦川脸色微冷:“这是我的私事,似乎不劳您过问。”
秦时愉嗯了一声,语气毫无波动:“那我也先把话说了,如果你还想要盛名,晚上就别迟到。”
说罢,没等秦川回复任何话语,就已将电话挂断。
独裁专断,刚愎自用,这就是秦氏掌舵人。
曾经秦川不屑秦时愉的为人,也从不认为自己会长成父亲那样的性格,可随着年纪阅历的增长,他渐渐发现基因的力量是qiáng大的,他的性格在日复一日的商场周旋中,无可避免往秦时愉的方向滑去。
如果不是薄禾的出现,打破了他的自以为是和固执己见,再过几年或十几年,也许他就是另外一个秦时愉。
醉不归是一间私房菜会所,内里走低调奢华路线,是本城不少名流的固定聚会地点之一。
但秦川不爱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时愉是这里的董事之一。
秦时愉喜欢的东西,秦川都不会喜欢。
秦时愉不喜欢的东西,秦川都会尝试去了解。
在等父亲过来的那十几分钟内,秦川坐在位置上想了许多。
父母的恩怨过往。
自己曾经的年少轻狂。
盛名的发展和他的规划。
所有一切有条不紊,最终都归于那夜薄禾背着他下山的画面。
秦时愉走入包间时,看见的就是秦川盯着眼前茶具,面露微笑的样子。
“看来你这次新恋爱谈得挺认真。”他调侃道。
秦川的笑容瞬间消失,望向他的目光锐利如隼,站起身,礼数周到,表情却淡淡。
“爸。”
也许他们自己未曾察觉,父子二人就连不笑的样子,都格外神似,区别只是岁月在两人身上留下的痕迹。
“安宝华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婚生女舒窈,她爸是舒青,舒家在文化界有根基,在政经也有些人脉,你要是跟舒窈谈恋爱,我乐见其成。但另一个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