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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第2页）

“别动”后面传来江寒的惊呼“你背后趴了只红毛儿”

是只小鬼，皮肤发红，是下了红莲地狱的，周围人有人听到，顺着看去，什么也没有，还觉得江寒在发癫，走了几步，后知后觉，才想起前几天周边人在说的，说是最近频繁见鬼啥的，却不伤人。

刚好一阵冷风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张先生说“怎么，你还能给我扒下来不成”

江寒上去前挽着她说“不，我没那个本事”也就随它去了，它眼轱辘打着转，看着四方景色。

他们去了另一条居民街，张钰远远的跟在后面，那的道路更宽，两边都是摆摊商贩，有许多小吃，在这里身穿异服的人更多，中间有马戏团，喷火，这些热闹氛围的杂耍。

终究是江寒眼尖，看见了两道在馄饨摊那坐着吃食的熟悉身影，松了挽着张先生的手就跑过去。

在那旷阔的平地上，搭了两层八角的花棚，大约有六米高，有一铁匠守在熔炉边里面烧着铁汁，火红泛金如岩浆般照着他的脸，后面有十几个人打着赤膊，头戴木帽手拿着柳木棒，准备着，铁匠提醒快好了，一人上前，抬起带凹槽柳木棒，铁匠在上面浇上铁汁，

他举起是那样平稳，跑到花棚下，匠人一挥臂，举目望去，流火似金，冲天铁花飞寰宇，千万点，夜放花千树。

伴随着一声“愿天下万姓，平安顺遂，愿盛世长虹”响彻在天地间。

江寒是在这时跑进去的，那火树银花般的星点，散落在她眼中，她不自觉张大眼睛，惊叹，这满天星火。

看过打铁花吗？在那遥远的边疆，铁匠问江寒，江寒摇头，“没有”

“我打给你看”，江寒看着他，他拿着铁棒放在火里烧，铁在火中烧的通红，到达一定温度时，另一只手颠了颠铁棒，拿起，就往前方跑去，一挥臂，叮的一声碰撞，不高的火星在内力的催使下，迸发出数不清的星星点点，是漫天的星火，璀璨如歌，盛满了江寒的眼，响彻了寂静的夜。

还有一声“我愿你所愿皆如愿，愿你灯火长明。”

因为这一声灯火长明，江寒不再是凡夫俗子，她不知道铁匠何许人，但她清楚，是这一声发愿，使她可以带着记忆入世，天下行走。

四方传来的惊叹声拉回了江寒的思绪，她已不自觉停下，铁花还在继续打，她沉默的，行走在这绚烂的星雨下，走到她所熟识人面前。

幽幽一问“小陈，香松给我带来了吗？”

正在吃馄饨的小陈刚刚看铁花时看见她了，是不惊讶的，可还是莫名其妙呛了喉咙，咳的停不下来，嗓子刺喇喇的，极不舒服。脸都涨红了，他别过脸去咳，不想理她。

一旁坐着的方已听了，是不厚道的爽朗笑容，笑完便替小陈回应“带了，在驿馆，晚些来取吧，我俩一会还要去鬼市呢”

江寒说“行，小陈你至于吗，真是，没用”

小陈是更不想理了，赶紧摆手示意，你快走吧，快走吧。

张先生走了过来，背过身去说“方已，把这家伙拿去卖了，钱分你一半”

方已一看，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它那光秃秃的红脑袋，它没有大的反应，习惯性的咧嘴，还有两颗虎牙，面相是怪异的，有点狰狞，却算不上丑。

“行啊，还挺温顺，能卖个好价钱，你们不去啊，我听说，今日有信女谈琴，可入般若浮生，在那里，圆心中所愿。”

张先生回答“不了，有宫二在，不怕错过这一回，我们也还有事，就先走了，至于那香松，你送到朱雀门一旁那安置的马厩处，自然有人会收。”

方已“行”

回魂的小陈转过身子，脸颊微微泛着红，嘴边还有咳出来的馄饨皮，大大方方，笑容灿烂，声音婉转“好姐姐，弟弟还在等你付面钱呢”」

张先生见了，伸手替他试去嘴边龌龊“好弟弟，你就在这安生待着，让你的好方兄，卖了那红毛儿，再来赎你回去。”

江寒冷哼，“呵”，小贱人，江寒看到在不远处站立等待的张钰，眉头一挑，啧，还有个大贱人。

他们三人穿过这方热闹，来到另一长街，这里人较少，也是灯火通明，不过冷冷清清，才像是安静的冬日里该有的景象。

此时前方，有一行人走来，皆做少女盛装打扮，面做胭脂如芙蓉，笑眼盈盈，加上那少女的欢声笑语，瞬间把冷清消了个干净。

为首的是肖掌事，她是淡妆舒适怡人，穿着静丽。

两方碰面，少女们在肖掌事的带领下皆做招呼“张先生”

人群里有清丽女声响起“啊呀，这还有张女官和江姐姐呢，你们也不打招呼”是傅萍，她那不矫揉造作的性子是很快打进群体的。

有人回应“得，也不见你见我时打过招呼呀，一来，就问，今天带了什么好吃食来啊？”

众人发笑，也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