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也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景王,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是何感觉。他下意识的喊道。
“父皇是让作诗,你这根本不是诗,你作弊,你给我重作!”
景王昂起头,直直地看着嘉靖:“父皇,我想选巧巧。”
嘉靖咳嗽着放下酒杯,看了黄锦一眼:“殿里的人,一个也不许出去。”
黄锦挥挥手,站在殿门口的两个太监,手忙脚乱地把虚掩的殿门关死,再用身子挡在门前,两腿不停地哆嗦。
要了命了,就不能好好吃饭吗?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今天要是万岁有了决断还好,万一没决断,这屋里的宫女太监就是不死,也得圈禁到冷宫里吧……
嘉靖看着景王,目光闪烁,神情复杂,许久后才开口。
“你喝醉了,先作诗吧,有什么话,等你酒醒了再说吧。”
景王还要再说话,卢靖妃哎呦一声,捂着胸口晕倒在座位上。
宫女太监们顿时乱作一团,上前救治。景王看着母妃如此,张着嘴,第三遍也不敢再说出口了。
卢靖妃的昏倒很突然,但被人掐了几下人中和虎口,到底没忍住疼,只得“悠悠醒转”。
康妃低着头,压着嘴角的笑容,不敢表露出来。裕王神情矛盾地看着景王,心里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有人咣咣砸门,大殿门口的两个太监抬头看向黄锦,黄锦怒道。
“什么人这么没规矩!连大殿的门都敢砸,抓起来打!”
门外传来内侍惊慌无比的声音:“万岁,不好了,萧大人忽然晕倒了,病因不明,昏迷不醒!”
殿内众人一下子都跳了起来,连刚醒过来的卢靖妃也不装了。嘉靖一拍桌子。
“开门,马上派御医去诊治!让陆炳去看着萧府,有什么情况,立刻回禀朕!”
殿里一片混乱,景王瞬间从之前的焦点变成了小透明,卢靖妃松了口气,康妃却难掩失望。
萧风啊,你病得真是时候,否则这傻孩子再说一遍,万一万岁松了口,就再也难以挽回了。
可是你像本宫一样,意思一下就行了,千万别真得啥大病啊,我儿子想当皇帝,还得靠你支持才行啊!
萧风啊,你病得真不是时候,否则那傻孩子再说一遍,我再拱拱火,万岁没准就点头了呀!
你不会是在家里测字,测到了宫里发生的事儿,故意像卢靖妃一样装病的吧。
你可不能这样,我儿子才是你的亲徒弟,景王是后徒弟呀!
萧风其实本来确实是正要作诗的。习惯了他一年一首的萧府群众们,早早就准备迎接今年这首了。
看萧风喝得差不多了,又拎着酒壶跑到屋外去了,众人就知道他要开始诗了,纷纷跟着跑出去。
萧风拎着酒壶,看着天上的星星,酝酿片刻,正要张口。
忽然三更的棒子敲响了,在一片爆竹声中,萧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人吓了一跳,开始时还以为是萧风作诗的新造型呢。
毕竟第一年是站着作的,第二年是走着作的,莫非今年要躺着作?
巧巧和巧娘最先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巧巧帮着巧娘把萧风的头从地上扶起来,靠在巧娘的腿上。
然后先摸摸萧风的鼻息,还好,呼吸均匀,再摸摸萧风的胸口,心脏在跳动。巧娘松了口气,开始掐萧风的人中。
众人此时已经围上来了,七手八脚地折腾着,燕娘冲出门去跳上马车去找井御医。剩下的人也都慌张地各想办法。
原本上门来要诗的内侍见到这一幕,掉头就往回跑,这才有了大殿砸门的一幕。
此时井御医已经到位,陆炳带着另外的御医随后赶到,陶仲文也被嘉靖派来了,展开了会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