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都是行道门礼的吗?这是闹脾气了?不想认我这个师兄了?我都帮你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万岁,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万岁恩准。因此事乃国家法度,只有万岁才能做主,故此萧风以臣子之礼,请万岁法外施恩。”
嗯?哦,原来是求我办事儿,那就好办多了,嘉靖点点头,示意有话就说,别一惊一乍的。
“万岁,此次臣在天牢内遭遇埋伏,是非曲直,刚才和严公子已经对质许久,就不再重新争辩了。
只是有一点毋庸置疑,若非胭脂豹垂死之时相救,臣必然已经死在了天牢中。
救命之恩,不可不报。然胭脂豹已死,臣已没有了报恩的机会。
万岁之前说过,胭脂豹虽有功,但毕竟是重罪之人。待全部罪行查清之后,再论功过相抵之事。
如今胭脂豹之罪已以命抵,胭脂豹之功尚未恩赏,胭脂豹虽死,但胭脂虎仍流落江湖。
胭脂姐妹罪虽重,毕竟是听主人之命行事,罪不过其主。
今日既然严公子都能暂免戴罪之身。臣恳请万岁法外施恩,免除胭脂虎戴罪之身!”
这番话合情合理,胭脂姐妹的罪再重,还能重过主谋吗?你连主谋都不追究了,还追究一个办事的干什么?
嘉靖沉吟片刻,看是不是有人会反对。没人反对,就连严世藩都没有反对。他好不容易免于流放,这时自然不敢节外生枝。
“胭脂豹已死,其先前作证有功,此次救萧风性命有功,就如你所请,撤销刑部的海捕文书,免其一切之罪吧。”
众人下朝而去,嘉靖却叫住了萧风,留下了两个儿子和女儿。黄锦见状,知趣的退出去守门了。
“师弟,我有一事不明,当着这三个孩子的面,也想问问你。
你是我的师弟,他们都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徒弟,这不是君臣对答,是家人叙话。”
萧风点点头:“我大概知道师兄想问什么,可是要问我为何只将裕王带进萧府,却没管景王吗?”
嘉靖点点头:“他二人都是你的弟子,都是我的儿子,都是常安的哥哥。
据我所知,他们俩对你都很尊重,你心里是否仍对他们区别对待呢?”
萧风看向景王,景王点点头:“师父,这个问题,我也一样。”
这个问题,其实真的很难回答,难就难在萧风明知道严世藩不会派人去刺杀景王,但他又不能明说。
因为这牵涉两个皇子背后的党争,严世藩用白莲教队友祭天,成功挽回了嘉靖的心。
此时萧风若只说刺杀裕王的就是严世藩,而景王府和严府完全是演戏做样子,嘉靖不但不会信,还会愈发觉得萧风偏向裕王。
所以萧风淡淡一笑:“师兄,我对两个孩子的感情,完全一样。我之所以只将裕王带进萧府,原因有二。”
嘉靖一愣,他本来以为能听到一个原因就不错了,竟然还有二。
“其一,反贼是否会进攻两个王府,我只是猜测,不能肯定。但反贼恨我入骨,却是一定会进攻萧府的。
因此,裕王在我府里,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并不能保证就一定平安,只是比在裕王府安全一点。
而且裕王藏进我府里,需要侍卫头领的配合,还要坐常安的马车,展宇我是很熟的,景王的侍卫首领我并不熟。
单独把裕王藏进我府里,可以瞒过别人的耳目,若是两个王爷同时都藏在我府里,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反贼知道两个王爷都在我府上,很可能就会放弃进攻王府,集中全部兵力进攻萧府。
万一抵挡不住,萧府覆灭,玉石俱焚,师兄怎么办?大明怎么办?
师兄,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搞不好就一起打碎了呀。”
嘉靖点点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鸡蛋,觉得萧风这个考虑还是很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