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朗的消息却如同平地惊雷。
陆彻如今不敢抱一丝侥幸心理。
昑棠对顾辞产生好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大意。
那时他还能安慰自己,顾辞有可能远走北境,他们不会有结果。
可周言礼不一样。
这厮前世生活在京中,很大可能一直暗中觊觎着他的妻子不说,他死的时候周言礼还活着!
若是昑棠对此人动心,那他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又能从哪里去卜一卦,算一算周言礼何时去死!
这一刻,属于一个中年男人的稳重和淡定,全然被抛在脑后,他甚至连脸面都顾不上,害怕错过,傻傻等在城门口,盯着来往的马车,企图看出哪一辆,载着他的昑棠。
然后在昑棠看穿一切的目光中,淡定地说一句,“好巧。”
陆彻盯着昑棠的脸看,一张芙蓉面红扑扑的,她应是眯了盹,方才掀开帘子,还有些睡眼迷蒙。
她总有这样的本事,马车一摇晃,她便犯瞌睡,前世今生都一样。
“我没什么事。”陆彻专注的看着昑棠。
一丝一毫也没有分给昑棠身后,那道看向他的,阴沉冷鸷的目光。
“就是看到你,来打声招呼。”
反正在昑棠面前,他也没什么脸面,索性就耍赖到底。
总也不会有人拆穿,昑棠坐在马车里,他是如何透过厚厚帷帐,看清马车里的人。
“快下雪了,天冷,你要回去了吗?”
“是的。”
“嗯,我也要等马车来接我回去。”陆彻说这话时,终于感到一些羞耻。
不过他在外面冻的时间太长,一张冷白的面皮早没什么知觉,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温柔的笑:
“你快些走吧,天要黑了。”
昑棠:……
临近傍晚,外面冷得厉害。
昑棠不知道陆彻在这里等了多久,但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在使苦肉计。
他不再骄傲与自大,蛮横的想要将她从车上拉下来,而是可怜兮兮地站在车外,佯装大度地叫她离开,眼睛里却又装满了叫人忽视不了的——渴求。
“……不如载你一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