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都射不到的距离,火云竟是在城下,便向着城墙之上拈弓搭箭!看着火云的动作,城上的守军也没当回事,在他们眼里,这样的距离射箭,就连射到城上,都是几乎不可能的。而此时的林晨,只是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只见那火云,神色一凛,双臂狰狞结实的肌肉青筋暴起,若不是手中铁胎弓坚韧异常,寻常的弓恐怕都要在他手中直接四分五裂!紧接着,只听一阵铿锵有力的破风之声,一枚羽箭便向着城头之上破风而去!而只见那枚羽箭的轨迹笔直,根本就没有下坠的迹象!就这样,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枚羽箭便已经射向了刘玄的面门!此时的刘玄才见势不妙,连忙下意识地侧头躲避,而那箭矢,则是擦着刘玄的脸侧,射穿了头盔侧面的一绺红缨,势大力沉地钉在了城楼的木柱之上!所有人都明白,若不是刘玄躲避,恐怕便是要在这一箭下,被射穿面门而死!而那刘玄,此时虽说是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惊惶与恐惧,但依旧压抑不住身躯的颤抖,后背,亦是已经冷汗直流。“哈哈,瞧好了,这才是真爷们射的箭!就你们那玩意,给老子挠痒痒老子都嫌劲儿小!”火云高声笑着,轻蔑地仰视着城楼之上。此时,虽然是居高临下,但是大乾一方的士兵,也早已没了丝毫的气势。“举盾!举盾!全军莫要惊慌!我军只要据守不出,那些贼人也不可能攻得下咱们这雄关天堑!用不了多久,咱们的十二路藩王大军便会赶到,杀败这些贼人!”刘玄惊魂未定,连忙下令。声音之中,已经是带着十分明显的颤抖。此时,林晨向前,对着火云的耳边叮嘱了几句。“哼,城上的大乾士兵听着,我们家将军说了,若是你们识相,投降的,镇北军便饶你们不死!否则,破城之日,你们这些人是什么下场,我镇北军可没办法保证了!你们觉得,你们这二十万人在我们面前都跟羊羔一样,那些什么劳什子藩王来了,能在我家将军面前过得了几招?”火云再开口,城上便已经再无人应答。那城上的刘玄所部,直接是架起大盾,不作任何反应,直接拒守关口了。“娘的,这就不回话了,老子还没骂爽呢!将军,要不要攻城?”火云见状,也是拨马回阵,回到林晨身旁问道。“攻自然是要攻的,只不过,还是要讲究方法,传令各军,后退三里扎营!”“是!”虽说看不懂林晨的安排,但是火云依旧还是无条件地遵守将领。而整个镇北军,同样是如此。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在气势正盛的时候不选择攻城,反而是退而扎营,但这是林晨的命令,所有人便都明白,一定能够带着他们走向胜利。而待到扎营完毕后,林晨也开始了他的规划。十万大军之中,抽调出两万,分为三组,从这天夜间开始,每日三班,轮流大张旗鼓向着定龙关发起冲击!但每一次,都是冲击城墙,直到对方做好守城准备之后,无论战果如何,皆是后撤,回营休整。这样一来,定龙关的守军,却是直接没有好日子过了。就在镇北军退去后的深夜,刘玄刚刚卸去这一日的惊惶,卸甲准备休息,却听得城墙处战鼓喧天!“全军戒备!敌军攻城了!”听到军情紧急的通报,刘玄自是不敢怠慢,虽说是刚刚卸去甲胄,但也只得唤来亲兵,重新披甲,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赶往城头!而就在守军一同手忙脚乱,慌乱地布置完毕,准备阻击攻城的镇北军之时,那些攻城士兵,竟然立即转头撤离!刚刚反应过来的守军,也只是堪堪射出一阵箭雨,完全没有造成任何的伤亡,就只能看着夜色之中,手持火把的攻城大军,留给他们一片片整齐的背影……“将军……这……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新被提拔上来的副将,看着眼前令人不明就里的情势,十分疑惑地问刘玄道。“那林晨诡计多端,不可放松警惕!传令下去,今夜留三万人驻守,其余军士整装穿甲而眠,不得有任何松懈,以备敌军趁夜攻城!”令罢,刘玄虽一身的困意顿消,但身上的疲惫却是更甚,只得回到营中,索性身着铠甲,靠在床榻之上,闭目歇息。而就在刘玄终于开始快要昏昏沉沉进入梦乡之时,城头处,又响起了战鼓声!“敌军攻城!敌军攻城!”此时的刘玄,已经是头痛欲裂,烦躁地起身,摔碎了一盏水杯之后,刘玄还是唤来了亲兵,赶赴城头!而刘玄刚刚登上城头,却发现,依旧是看到了敌军撤退的背影……“娘的,这群镇北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副将见状,亦是有些恼怒,从他的黑眼圈上也可以看出来,恐怕此人与刘玄一样,也是保守这军情的折磨。“这林晨果真可恶!然我军依旧还是要保持警惕,不得有丝毫松懈!”刘玄目眦欲裂,但还是咬牙切齿地吩咐道。“将军,实在不行,您就好好歇息吧,想必那镇北军也不是真的要攻城的样子,若真有事,末将唤您便是……”“胡闹!”还未等副将说完,刘玄便厉声斥责,“军中之事,虚虚实实,你又怎知,下一次是不是敌军全力攻城!”说吧,在那副将惊惶的眼神之中,刘玄一甩袍袖,走下城去。刘玄明白,即便是攻城一方频频袭扰,作为守军,也不能有任何一次的松懈。这样的时候,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而自己作为守城一方,只能被动地做好每一次的防守。没有人知道,哪一次,才是对方的主攻!在林晨如此精妙的安排之下,即便是已经看得出林晨此番的图谋,刘玄,也只能被动的被牵着鼻子走。就这样,整整三日,镇北军皆是轮流对定龙关进行着日夜不休的袭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