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洛莎依给我找了一套少数民族的服装,她递给我说:“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像是着急要走?”
我点点头,确实不能再耽搁了,阿吉的短信时间是在三天前,也就是说,我拖得越久,可能就会越让对方感觉大胆把尸体弄丢了的可能,这对我侦查夏玲珑的出处有着很大的难度。更何况,李远山就是北斗星君,他代表着毁灭与灾难,以及一个亿的事情也在等我抓紧去办,与我现在而言,时间就是生命。
她又遗憾的说:“族长还要为你准备盛大的感谢仪式呢,现在你要走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水洛莎依是位善良的女孩子,所以善良的女孩儿总会在冥冥之中交好运,比如其余三位见鬼人已经卧病在床,只有她是受了点轻微惊吓,这主要也得归功于我画下的那道‘天师保身符’。
我说:“真的不行,我还有点事儿没去办,一晃出来耽搁的时间也有点太久了。”
她显得有点不愿意放我走,在一边说:“张大宝,你不是驴友么,驴友除了旅游以外,在哪不一样啊,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们少数民族啊?”
“怎么可能。”我连忙摇头说不是。要知四周风景如画,站在山坡可以看到梯形田地里的油菜花,漫山遍野的金黄仿若造物主的恩赐,还有那不远处的江水,那可是中国三大河流长江的上游——‘金沙江’。所以说,周遭的一切美景都是广大驴友所向往的地方。只是,我说自己有事儿,总不能解释说要着急去拯救世界吧?所以,我指了指正面对干草一脸嫌弃的大毛说:“驴友,难道不够明显么?我俩,显然就是朋友啊。”
水洛莎依‘噗’的笑出声,她又说:“那好吧驴友,我也不强人所难了,祝你接下来一路顺风喽。”说着她对我伸出手,眨了眨眼:“对了,你的电话我已经留下了,很高兴认识你,张道士。”
我哈哈一笑,倒也自然的与她握手,可还没等我出门呢,又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我现在到底在哪?又该往哪个方向去?于是,我尴尬的叫住了水洛莎依,问了她昆明的方向。
水洛莎依指着驴,特别惊讶的说:“你不会是想骑着驴去云南吧?”
我挠挠头说:“如果不是特别远的话,我想可以骑着驴去试试,毕竟大毛跑的也挺快的。”
水洛莎依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说:“天呐,距离至少还有三百多公里呢,你骑着驴最快也得好几天,到了地方,你有什么着急的事儿也一定晚了。”
听她说完我就觉得很难办了,于是我拿起了手机,先给阿吉发了个短信:“在什么地方见面?”之后走出了她们家,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电话拨给了二师兄,此时的心情是无比的复杂,因为大师兄说的好听点叫成仙,其实也相当于去世了,唯一不同的是他还以另外一种生命的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可真正于我而言,最大的遗憾便是曾经豪言壮志里的不醉不归,直到最终也没有实现过。
‘嘟嘟’声音在半分钟过后,对面接通了电话,二师兄先是激动的说:“你干什么去了!我以为你死了呢!”
“二师兄。”长吸了口气,胸有千般话,可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二师兄声音有些沙哑的继续说:“你在哪?大师兄不在了,这份家业绝对不能断送你我手中,现在玄门各部都在找你,连同一些大人物也得知了你的消息,我听说一些心思不端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他们以韩国、朝鲜、菲律宾等一些小国家的风水做比较,我怕一旦通缉令下来你会被人暗害,回到茅山,夜叉因为被大师兄禁足,它不能离开山门,但只要你回来,有夜叉在茅山,除非外面的人用大炮轰,否则任何人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何况真要是逼急了我,那我就去镇魂石下取出白虎杀意,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大师兄的修为通天,号称陆地真人,可单手擒蛟龙,又能以一符压制一宗山门,所以他一死,那些曾经对我龙胆觊觎的人也纷纷的出现。二师兄还说,现在流言蜚语已经传开了,有的人说吃了龙胆能成仙,有的人说会长生不老,显而易见,我现在比唐僧还要值钱。
不过谁的年轻不气盛,面对种种的危险,非但没让我感觉到恐惧,反而却有了一丝挑战的感觉。紧接着我说:“二师兄放心吧,大师兄的意志我会继续继承,但我绝不会奉行大师兄的仁义之道,凡是来追杀我的人,我一定会让们后悔的。这次想要给你报个平安,也好让你不用太过担心。”
二师兄叹了口气,我能想象此时的心境,因为他本是心有鸿途的人,但由于为人杀意较重,所以才会被大师兄取出疾虎杀意镇在镇魂石。面对接二连三的挑衅与目前不得不关在山门里的感觉,那他此时肯定是十分的不痛快。
“那好吧,大宝你记住,不管在哪,觉得有危险你就回来,大师兄虽然成仙,可茅山还有我在,这儿就是你的家,以后谁敢欺负咱们兄弟,那咱们就砸了他的山门!”二师兄恨恨的说。
彼此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我的心里很暖,因为大师兄的成仙留给我们的不单单的是一种悲伤,更是一种精神的信仰。对于毛石,我觉得大师兄传递给他的是侠义恩情,以及霸道专横中流露出的永不服输,但传于我的则是‘以天下大任为己任’的思想,毕竟我想大师兄也懂得风水福泽,风水之道若为善更善,为恶更恶。
再次回到她们家,院子里只剩下大毛盯着槽子里的干草叹息。我走过去,拍了它一下:“不爱吃?”
大毛连连点头,晃动那脑袋还不忘撞我一下。我接着说:“你既然不是凡驴,能一小时跑多快,有八十迈不?”我比划了下手指,可大毛遇见听不懂的话便会对我呲牙,大有一番让我对驴弹琴的感觉。
“八十迈你都跑不到,万一哪天遇见北斗星君,我看你都够呛能追上。”我踢了它一脚,就当一筹莫展时,手机短信又响了,阿吉发给我说:“进了昆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眼下的处境实在太尴尬,带着一头驴,去近一点的地方确实很方便,可若是长途跋涉,那就显得有些蹩脚。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水洛莎依在房间走出来,她狡黠的笑着说:“我能带你去昆明,这算是乌木寨对你的感谢了。”
我指了指大毛:“驴我是绝对不能给你留下的,可你有那么大的车么?”
“当然有。”水洛莎依显得很神气。这句话可给我高兴坏了,解决了交通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毕竟我要牵着驴坐长途客车,我想哪怕我包车,人家司机都不可能答应我。
水洛莎依又说:“我刚刚打电话给‘啊哥’,他是帮着寨子里去外面贩卖牲口的,正好他的车也能装上你的驴,今天听说了你帮着寨子里做的事情,他是感激的不得了,主动要送你去昆明,而且他说还在昆明周边有朋友,能够帮助你寄养伙伴,毕竟一旦进了市区里,你的驴可是不允许上路的。”
这可解决了我的老大难了,感谢的话我是说了一大堆。水洛莎依笑着说:“不用谢啦,正好我的假期也过了,现在我在昆明读大学,啊哥能开车送我们,也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呢。”
所有的问题全都解决了,等车来的过程中,我还给何航发了条短信,除了找阿吉、探究夏玲珑、搜索北斗星君外,找何航洗钱也是势在必行。甚至一想起在瓦屋山上,那夏玲珑要对我下杀手,是大胆忽然出现救了我命,我清楚记得当时大胆痛苦纠结的表情,直到今天也无法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不多时,随着一辆卡车的到来,我们先后上了车去往了春城,但殊不知,我本以为一趟简单明了的云南之行,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