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娘对白瑞生的心思昭然若揭,当即兴高采烈,连续好几日邀着陆蔓上街采买。
李挽每日回来瞧见府库里堆成山的箱奁,总免不了教训陆蔓几句“不惜命”“不遵医嘱”“不听话养病”云云,活像个老父亲。
二月十四是个燥热的春日,陆蔓收拾出府中寄畅园里一方凉亭,备了精致的晚宴。
春风拂面,烛光摇曳,远处池水淙淙作响。
陆桐早早候在院子里,鬓边格外簪了金花钿,鎏金蓬裙用绦带束紧腰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白瑞生到得有些迟。寒暄落座后,陆蔓很快吩咐开席,笑盈盈的提杯要帮众人斟酒,
“白郎那处院子别致,若我在那样好的地段有处宅子,怕是也舍不得离府。”
白瑞生听出陆蔓在打趣自己迟到,面上露出羞色,
“实在抱歉,朝政繁忙,白某着实抽不开身。”
他毕恭毕敬的朝李挽和陆蔓深深作揖,捧了杯盏受陆蔓斟酒,嘴里客套着,
“上次白某见王妃挺喜欢别院,本想邀请王妃来玩,可白某成日不在府中,没法作陪,怕王妃无趣。”
他不在府中?岂不是给了很多作恶之人可乘之机?
陆蔓正惊讶,李挽意外有默契的帮她问了一句,
“那么好的院子,难不成都空着?实在是可惜。”
白瑞生含笑,“将军夫人爱听戏曲,那院子之前本来就是给府里戏班子排演用的。白某有处容身已觉万幸,小果儿他们照旧还在别院里排练。”
他说着,朝凉亭外努努嘴,正见小果儿捧着托盘走来。
今日宴请打的是小果儿的名义,孩子极懂事的不愿给李挽陆蔓添麻烦,天没亮就起床帮忙,眼下还在打下手上菜。
他将一盏甜酥放在案上,冲陆蔓点点头,
“漂亮姐姐难道忘了,你之前还来看过我排练呢。”
还有这等事?
陆蔓惊讶的高挑起秀眉。
对这话同样震惊还有白瑞生,端着酒盏的手臂一僵,“白某早出晚归,倒不知道有这回事。”
陆桐同样眼儿瞪得圆圆,乌溜溜瞅着陆蔓,神色不太好看。
倒是李挽未觉奇怪,附和小果儿说道,
“确有此事。成亲前,本王从别院前经过时,有好几次都见到了陆府的马车。”
他停顿片刻,稀疏平常的看向陆蔓,
“夫人一直很喜欢那处别院,甚至我二人大婚,夫人都定要接亲仪仗队从别院门前经过。”
李挽说这话时,平淡无波,仿佛在寒暄一件最寻常不过的家常。
可他说的每一个字,甚至停顿的那片刻,都像五雷轰顶、让陆蔓陷入深深的震惊。
所以,纪家别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原主,到底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