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方商量了一阵。
马先明去拉回了寄养的马匹,回来后拴在门边,带了些哈尼族的吃食,往院子里走,只看着院子里飘着的扎染衣衫,没见着人,又听着声音,退后两步,见他们都在二楼的平台上,就攀爬上去。
“你们都决定留下来了?”
白舒童和小方都确认地应了嗯一声,马先明将酒水都放在了桌子上倒了酒,也不意外,“我也同哈尼族的盐行谈了生意,包了他们运输,以后往来碧鸡关和红河。那我就不等你们了。”
“明哥,你要走了吗?”
好酒好菜,敬了许多杯,这明显是在铺垫着离别,小方有点不舍这个马帮的大哥。
马先明摸摸他的脑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早晚得散的。但是,我每周都要往来,有空会来看你们。”
他交代着小方,“舒童妹子容易冲动,你可得看好她,我还得喝她那顿喜酒呢。”
小方看了眼白舒童说,“肯定会的。”
马先明也走到了白舒童的面前,与这个妹子才相识一年,时间说短也短,说长也长,也真的同她认真在当兄妹的,他也碰了碰白舒童的发顶,“舒童妹子,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愿你来日无病无痛,凡事都如愿以偿。”
“明哥,你也一样。”
两人敬了一杯。
马先明抹掉嘴边的酒水光,掩手避开了顾承璟说,“若是结婚了,这军官欺负你,你随时来云南找我,我就是你的娘家。知道吗?”
白舒童笑了笑,说,“知道。”
“还有记得结婚了,给我寄来张照片和帖子,大哥如果有空就去,没空也会托人给你送礼。”
“好。”
有相聚就有分别。
白舒童略微不舍,抹了眼泪,情也所致,知道这世界上并不是人人都是白家那样,不把她当人看的。
有了这些情义相照的人,她忽然也不迷茫她的未来,也不怕要独闯天南地北任何一个陌生地方了。
“哟哟哟,哭什么,妹子。找到军官长了就别再哭了,哭是会掉福气的。如果再哭,我就当你不舍哥哥,我可把你掳走了,以后跟我过了。有你这么个美娇娘,马帮兄弟得替我开心死。”
说着,还将人要扛起来带走了。
白舒童也知道他在开玩笑,不当一回事,被抗起腾空了,她反应不大,可也继续抹着眼泪,也笑着,说,“想得美,放我下来,你快走吧。”
“保重了。”
又一杯,看着天色和时间,他敬了所有人,又玩笑地交代阿布,“阿布,记得给我留意你们村寨里适婚的姑娘啊,等我下回来,别让我空手而归。”
“好!”
挥了手。
迎着夕阳的光,送他们来的人,潇潇洒洒地留了个背影,同他们说了再见,也没回头,踢了马肚子,加速没入了地平线。
他们并排站着,直到马先明没了影子。
暖暖的风吹着。
白舒童想起了件事,转头拉拉旁侧的顾承璟,她轻眨着眼睫,问他,“我把一张你的照片弄丢了,你明天打完猎,我们先去镇上拍照好吗?”
顾承璟看着她,不轻易答应她的要求。
她举了一根手指,微聚了杏眼,“就一张。”
他不应。
不应就是拒绝。
白舒童也知道他现在的脾性,嘟嘟嘴,失望,轻叹了一口气说,“好好好,先喝酒,姐姐会努力讨你欢心,让你放下戒备的。你知道吗,你以前可不这样,我和你很好很好的,你什么都愿意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