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谈恋爱,蒋学长就光明正大的谈,别畏畏缩缩,找出一些可笑的理由来甩锅。”
宋瑾满满的锋芒,与昔日的温柔小意判若两人。
蒋随州听得刺耳,但隐忍没发,“你来律所有事?”
“没事。”她声音寡淡,唇角漾出抹嘲讽,“刚好从这边路过,心血来潮来看看你,没想到看到了好久不见的苏小姐。”
“苏小姐”三个字,她咬得很重。
“宋瑾,我早就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含着金汤匙出生,生活鲜花着锦,不该掺杂进寻常百姓的喜怒哀乐。隐藏真实身份,玩一玩过过瘾就行了,没必要乐此不疲。”
“我隐藏身份不是为了玩,也不是为了过普通生活的瘾。高一那年,我就厌倦了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我,到现在也是如此。我不止一次说过,会与你相互扶持,打下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惜,你不给我机会。”她满腹惆怅。
或许是因为出身不同,成长的环境天壤之别,蒋随州无法与她共情。
此时的蒋随州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生怕一个忍不住,沦陷在她的温柔中!
“分手之后,我生活得很好,你也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往中。我真心希望——”蒋随州顿了顿,“你能早日开启一段新恋情。”
“会的。”她怀着报复的心思展颜一笑,“一定如学长所愿。对我来说,别的不好找,交个男朋友还是挺简单的。”
蒋随州五脏六腑中酸涩一拨接着一拨,但也不好发作,嘴巴张了两次,说出四个字:好走不送。
她从容离开。
步子不紧不慢,就像没有遇到蒋随州,没有这场悲催的谈话。
穿过律所所在的街道,她立马从背包拿出墨镜戴上,遮住了殷红的双眼。
她的背影在街角消失不见,蒋随州才回过神来。
在身上摸出烟和打火机,一连抽了三根,也没能平复好躁动的情绪。
直到苏一真的高跟鞋声在他身后响起,他才甩掉手中烟。
“宋小姐走了?”苏一真没话找话。
“走了。”他表情颓废,但还是逼自己打起精神,“一真,如果不是你,恒合律所就要被停业整改了,多亏你家亲戚给力,一场危机就过去了。为了表示感谢,今天中午请你吃饭。”
苏一真是富家女,也是独生女,性子有几分骄蛮,但在蒋随州面前,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
“你真是太客气啦!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的律所出事,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恰好我表叔能说得上话,就向有关部门提了一句。”
她不擅长撒谎,一撒谎眼皮就跳得特别快。
这次,也不例外。
在听到恒合律所出事后,她是真心想帮蒋随州,哭闹着让父亲在京城找门路。
整个苏家只有一个在京城某部委工作的表叔,但表叔只是一般工作人员,根本说不上话。
为了安慰蒋随州,她夸大其词说表叔会帮这个忙,蒋随州深信不疑。
不知为什么,歪打正着,相关部门对恒合律所严拿轻放,只惩罚了那个收受超市卡的律师,并没有责令律所整改。
苏一真感觉老天爷都在帮自己!
立马把功劳归结到表叔名下,蒋随州自是感激不尽,对苏一真也不再冷冰冰了。
苏一真对他爱慕已久,有了这个天降的顺水人情做招牌,往恒合律所跑得更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