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孟扶艰难开口。
她知道顾青鸢一时难以接受,可长痛不如短痛,倒是不如趁此机会下定决心与靖安王斩断关系。
“不!我不相信!我既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一样能改变别人的!”素来冷静自持的顾青鸢罕有的失态,她紧紧攥着双手身体不住的战栗着。
她绝不会让王爷出事!
“青鸢!”孟扶上前安抚她,“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便如同天道,你若执意逆天而行终将反其自身!”
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既已窥得天机又何必逆天而为,顺势而行才是正道。
“什么天道什么规则,我才不管!”顾青鸢全然失了理智,幽黑的眼底寒光毕露,“若事情不可更改,那我便去杀了容敛,这样他就不会再伤到王爷了!”
此言出口孟扶怔住了,顾青鸢也被自己心底涌出恶意所惊。
她居然也会萌此恶念!
容敛从未伤及他们分毫,可她却为了一己之私动了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的念头,这样的她又与蒋弦又和区别。
她无力的瘫坐在椅上,眸中的水雾让她看不清前路。
清泪一滴一滴砸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青鸢,你先别慌,或许……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啊。”孟扶只觉自己的劝慰如此苍白无用。
顾青鸢抬袖擦干脸上的泪,声音轻细,“阿扶,今日我便先回去了,抱歉。”
孟扶向来只想做局外之人,可看着顾青鸢如此,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随之抽痛起来。
或许她也早已入局其中,只是自己尚未察觉而已。
顾青鸢踏上马车,无视白霜和翠红的询问,径自道:“驾车,去靖安王府!”
行云亲自出来引顾青鸢进府,他本想说两句讨喜的话引顾青鸢一笑,却见她墨眸低垂面冷如水。
他又偏头去看白霜,但见白霜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行云见状不禁心生忧虑,县主鲜有这般模样,今日如此严肃莫不是……
要与王爷分手!?
行云的心一时提到了嗓子眼,脑中替容锦细细复盘,看他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长宁县主的事。
可思来想去王爷除了忙一些,身边莫说女人,就连一只母蚊子都没有,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差错。
“县主,王爷就在书房,他正和……”
行云将顾青鸢引至书房,只他话还未等说完顾青鸢便提裙上前推门而入。
屋内的男子着一袭玄色常服,即便周身并无华贵之饰却依旧矜贵难掩,他闻声望来,清冷的眉眼含了一抹暖色,凉薄的唇漾起温软的笑意,“青鸢……”
下一瞬她便如一只蝴蝶飞扑进容锦的怀中,双手紧紧的环着容锦的腰身,似要紧紧抓住易失的宝物。
容锦眸光一深,心口处传来剧烈的跳动,声音喑哑,“青鸢,你怎么了?”
顾青鸢仰头看他,眼中不受控制的笼了一层水雾,脆弱易碎令人心怜。
“王爷。”她哽咽着低低唤了一声,望着他的眸光一瞬不舍得离开,“王爷,我们成婚吧。”
若注定难得善终,那便珍惜眼下,同生共死。
容锦心口一窒,久久未能回神,他虽不知顾青鸢为何突然跑来说这些,但他心中的欢喜却难以自持。
“好。”他未问缘由,只同样揽她入怀,深深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