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顿,江文绚看向了江秋雨,笑道:“说起来,当年你也是,两岁以前都不说话,两岁之后,却突然如同打通了天灵盖一般,还可以出口成诗,当年老太爷便说,是你日日跟着……”
声音再度一顿,江文绚笑着摇摇头,转而道:“对了,贺琦帮找了两个书童,都跟赵威一般大,都是孤儿,我让放在春娘那边先由福顺他们带着,等过几日,让赵武先去庄子上,这两个书童和赵威跟着你。”
江秋雨道了声好,带了些疑惑的问:“庄子?是谁的庄子?”
“咱们家的庄子。”柳娘笑着回道:“前些时候,外头多了一些庄子在卖,春娘知道后,便挑了几处,其中两处,一个是两百亩的,一个是八百亩的,春娘便买下来,两百亩的放在你名下,八百亩的则是放她自己名下。”
“我的名下?”江秋雨一下瞪向了江文绚。
这李春风买的庄子,作甚要放在他名下?!
江文绚淡笑道:“现在还不在你名下,待这地过了名,才在你名下。”
江秋雨一怔,随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江文绚这意思是,做戏就要做全套。
他们这对假父子既然要吵架,那就做真一些。
既是生分了,离了心的人,本是在他名下的地,要让他让出来,江文绚若是不出点血,他又怎会同意。
可即便是这样,两百亩地至少要一千八百贯,这钱也太多了!
江文绚瞟他一眼,道:“庄子在你名下,还可以省点税什么的,打理都是春娘打理,收益也是归到她手上。”
李春风本意是说这庄子的收益给到他们两人手上,一年两百贯,也够他们两人的一些应酬开销。
他自然是不同意的,说现在他也是从五品了,这俸禄加各种补贴什么的,一个月也有七八十贯了,再加上发的绢布,年终还有薪火钱什么的,一年算下来,都有一千四五百贯了,就算现在的宅子大,请的人要多些,但是一家子的家用加上他的应酬肯定是够了。
后来是柳娘在中间打了个圆场,说这秋雨的俸禄可都是交家里的,他的钱可不少,这庄子便算在江秋雨名下,若是江秋雨不同意,那便算江秋雨买的,先让江秋雨将俸禄什么的都上交,交够地钱再说。
江文绚一想也对,便跟李春风说好了,江秋雨的俸禄不够数的时候,这庄子收益归李春风拿着。
后来江秋雨回来,说起要做戏后,他便想到,正好可以拿这个庄子做个借口。
这江秋雨高中之后就直接封了六品,一个月也有六十贯的收入,再加上其他的,一年一千多贯是有的,而他们出去,就是出差去代州和定州,都是有补助的,他还是以从八品的官阶拿的补助,这几个月便有三百贯,江秋雨的只怕更高,而他们出去,吃住都是官府提供,自己花钱的地方很少,江秋雨的俸禄和补助还都存在衙门,等他去衙门了领回来后,也差不多数了。
看着江文绚的神色,江秋雨脑中转悠了两圈,便算过数来。
虽然很想说这些钱本就是他应该上交孝顺家里的,特别是这么多年,都是靠柳娘和李春风补贴家用,好不容易他也能赚钱了,这钱自然是要给她们。
但是想清楚之后,却也明白江文绚这法子很不错。
而且,庄子在他名下,那么,等文沅来吵过之后,他便可以作势和江文绚闹翻,宅子归江文绚,庄子归他。
然后,他便可以将赵武和文沅一起送去庄子待着。
名正言顺。
的确是个好法子。
但是,他的心口为什么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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