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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第1页）

黑夜笼罩，月儿半圆现空中，点点繁星在星零闪烁着。

自空中往下，放眼望去，一片火树银花，街道坊市，处处人声鼎沸。

一排排绚烂的花灯在头顶照着，映着下方的人儿晕红了脸，笑容灿烂，与同行的伙伴，说着这方热闹，那方热闹，极北的蛮人高大，伸手便能碰到花灯，他眼神懵懂，手一转，那花灯便在他眼前打转，光影不断细微变换在他脸上，他咧嘴微笑，真心喜欢这东西，转的不易乐乎，被人撞到，也满不在乎，

突然，花灯的绳断了，就往下掉，他心里一个疙瘩，呀，赶忙接住，左看右看，确认无人关注，将花灯拿在手中，笑着走了。

铁匠不喜欢热闹，江寒独自出门，逛逛热闹，去趟浦江。

摊贩的吆喝此起彼伏的叫着，入眼是花团锦簇，市井繁华。

人山人海，拥拥挤挤，少不了横冲直撞的孩子与浪子，江寒前面这两位就是了，路也不看撞到了人，两人正在争吵呢，面红耳赤，停在那里，稍稍堵住了路，后面有人叫嚷“你们旁边吵呀，旁边要过来人，我们这边要过去的呀，堵在这里看人头吗”

江寒冷了脸，上前拍在其中一个人肩上，“诶，退到一边去”她语气冷厉，并不好惹。两人一听一看就知道惹不起，一人退步说“算了，不跟你计较，赶紧走”

队伍动了，江寒收了冷色，一如平常。

队伍开始越来越散，没有了之前的拥挤，足够打量起来去人的全身。

遥遥望去，江寒被一道身影吸引，那身青衫在人群中极为醒目，江寒有些惊奇，原来神明也入俗世。

她往前走，目光仍停留在那道青色，她看见，有一位未着钗饰的白衣女子搂住了聂清竹手臂，女子笑容灿烂，眼睛明亮动人，让江寒想到了天上的星星，自然期待向往。

聂清竹脸上亦有宠溺笑容，可见他对女子的喜爱，两人携手往前方去了。

江寒停留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走向何方。

并非她一人将目光落于这两道身形，还有前方在一卖香囊的摊贩旁站立的壹欢，她与往常一样的装扮干净，扎着马尾，只是耳下多了两只水滴状的绿宝石耳饰，在不琢粉饰的干净脸上，并不适配，可她冷面如冰，与那幽暗的墨绿倒是相得益彰，透着不和谐的奇异美感。

她转身要走，不经意间看见了挂着的香囊里一道朴素样式亮眼。

她走近前看，手将其略略抬起，藏蓝色的布料，上用银线修着一只简单的白鹤，线条并不流畅，有些扭扭歪歪，应该是新手所做。

老板笑着说“这是我家姑娘做的，她手生，绣的不好，终归是一件成品，我就给挂上了，姑娘要是喜欢二十文给你，这里面的香料掺了草药，又香又提神正气，姑娘看怎么样？”

壹欢接下来的动作把老板看愣了，她摘下了右耳下的绿宝石，将香囊袋口打开，将它放了进去，抽绳一拉，挂回了原处。

壹欢声音清冷与周遭格格不入，是个怪人老板想，“你看，那位青衣男子身旁的女子，卖给她。”

老板顺着壹欢目光看去，听她说完话便失色，觉得难做“啊，我，我怎么卖啊”，再看向壹欢站立那处，已经没人了。

老板东张西望，就是不见壹欢，他走到摊位前，打开香囊，那绿宝石耳饰安详于其间，在香包中央。撇头见那两人越来越近，飞快拉好绳，回了摊后，擦了把额头虚汗，不是梦啊。

聂九一路脸上的笑容不绝，热闹不是第一次见，兄长陪着倒是第一次，她自然开心，活蹦乱跳的像只兔子，聂清竹的手臂被她扯来扯去，他是好笑，觉得连手臂都不是自个的了。

“诶，那个香囊有点眼熟啊”说着便拉着聂清竹到那摊位前，指着那藏蓝色香囊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啊？”

老板突然笑的异常，聂九多看了他几眼，确是发自内心的笑，便忽略了，又问这回叫的大声“老板，怎么卖？”

老板忙说“哦，三十文”他已经笃定女子会买，说的干脆直接。

聂九将它取了下来，眼神一撇聂清竹，就说“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