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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第1页）

聂清竹与壹笙在私下见过一面。

打扮端庄的姑娘，脸上总是恰当好处淡然笑意。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壹笙问

“可以”

“在夜里娶我好不好，我不要八抬大轿，只要你一个人来接我，可以吗？”

“可以”

壹笙没有想过他会爽快答应，大抵是不重要吧，壹笙苦涩一笑，转身就走，在踏出门槛前，她终是忍不住问

“你不问缘由吗？”

“想说吗？”

壹笙的眼睛亮了，声音难掩欢喜“想”

她很高兴，家里的人从不会问她想不想。

“前年，我看见一户人家娶妻，就是在夜里，新郎一个人骑着马，驾着车去接新娘，他笑容真好看，我就好羡慕，好羡慕车里的姑娘，我要是像她一样就好了”

“那现在还羡慕吗？”聂清竹站在窗户边，月光洒落在他脸上。

“不羡慕了”壹笙回头看了聂清竹一眼，微微一笑后离开了。

壹笙的母亲并非是自愿嫁进壹家，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再响，坐在婚车里的人心是冷的，壹笙能感受到母亲的不快乐，她不想让她再经历一次。

（父亲和母亲并没有不高兴，但也称不上高兴，母亲送我出了壹家的大门，她哭了，我与她最后的交集，就是她握着我的手，交给了聂清竹。

我以为他一定不会紧紧握住，我错愕了，他握的很紧，但不疼，我是第一次碰男人的手，我不害怕，不紧张，我想就这样跟他一辈子走下去。）

聂九上中山时，天就已经黑了，她以为错过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聂九进入了大厅，很多人，好多她都认识，可她此刻觉得陌生，她隐在人群里，可以看见，穿着喜服头束金冠的聂清竹。

从进门开始，聂九的目光便一直在聂清竹身上，他们有一眼的对视，聂九觉得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似乎没什么分别，她好似离他远了，二师兄出现在了身后，搂住了聂九的肩

“我说小九，这回可好了，以后不找兄长了，得改口叫嫂子了”

二师兄说的认真，聂九听了在理

聂九觉得闷，在后山桃花地里散心，绿色的小叶间结出了粉色的花苞。

桃花树下站着一个人，是九宸，他穿月牙色长袍，正站在那看着残月发愣，听到脚步回过头来，朝聂九一笑。

聂九走到他身边，抬头看弯弯的残月发着白光，黑夜无边际。

两人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这么安静着，临走前，九宸对聂九说

“九，你兄长做事，你不要管，知道吗”

聂九来到餐桌上，看见母亲的高兴都快被聂琛喝下的酒全造光了，一见到聂九，就说“赶紧的，把你父亲的酒拿走，这是要喝成什么样了。”

聂琛红了脸，有些醉了，跟昔日许久未见的好友，一块说着胡话，你一嘴沫子，他一嘴沫子，可把聂九看笑了，这可招架不住。

赶忙把后来的二师兄拉到聂琛他两人中间，聂琛倒一杯，聂九抢一杯，给二师兄喝了，好友倒一杯，聂九也抢了，给二师兄喝了。

就这么打了几个来回，聂琛觉得没意思了，好友摆手“行行行行，我回家了，我回家了，你是女儿来了，我，我找我家小子去，你，你，你真的是，在家看夫人，在外看女儿，你是有福气，我跟你比不了，比不了……”

二师兄手里还拿着酒杯，被聂九抢去了，给塞了只大碗，聂九的手在他手下托着，稳端着碗，酒打了弯，倒了八九分，

“好师兄，好妹妹敬你的”

聂九边说，边托着他的手，就将碗往二师兄口中送，他一口给干了，辣酒入喉，上了脸，皱了皮，就说“再来一碗”

聂九碗中倒九分，二师兄又一口闷。

碗扔在了桌上，他抢了聂九手上的酒壶，砰的一声在桌上，手上了力气，酒壶裂了底，毫不犹豫的搂住她肩膀，用足了力气，“好了，二师兄在呢，还轮不到你来喝”

聂九顺势靠在他肩头，有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