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风景是要好些么?还是你嫌你阿娘上回打你手下留情了?”
龄哥儿眼圈红红的。将脑袋挪到一处,不欲搭理沈婳。
沈婳也不气:“哈!”
她让成贵将贵妃榻搬了过来,饶有兴致的盯着树上的小不点。
沈婳:“哭吧。”
沈婳:“大点声。”
龄哥儿:???
“我才不哭呢。”
他压抑着眼泪:“夫子在学堂骂我一无是处。别的学子会的,我都不会。”
沈婳沉默。
一无是处这句话她其实听得也不少。
当年,沈巍给她请过不少夫子。请辞离开总是一甩袖摆留下四个字。
一无是处。
可沈婳该吃吃该喝喝,甚至欢天喜地的还要送夫子出门。
她真礼貌。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读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阿爹高价聘来的夫子,悉数被你给气走了?
——嗯,走了。还说此生再不登沈家的门。还读了圣贤书的夫子呢,真记仇。
——夫子个个都说你一无是处,你就不能争口气?
那时的沈婳无所畏惧,甚至小骄傲:“可我的确一无是处啊,他们又没说错。”
——阿爹,我也不想气你,你别再寻夫子了,折腾一遭,漾漾糟心,你也糟心,何苦来哉。
沈婳不再回忆,只是对着树上的人懒洋洋的嘲笑:“被骂了你就爬树?若觉着丢人还不如老老实实下去多认一个字。还是说你想告诉夫子,除了用功,你还是有这一技之长的?”
龄哥儿一动不动,死死抱着树。
“嘿,和你说话呢!”
“呜呜呜,沈姐姐,我下不来了。”
沈婳:……
真是出息。
最后,是影五将人救下来的。
沈婳看着抹眼泪的龄哥儿,没好气道:“你把他带过来来作甚?”
影五:“他是逃学的,家中此刻也无人。”
这与她何干?
沈婳:赶走赶走赶走。
她不耐烦的就要发话,就听龄哥激动万千。
“好大的雪人,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这几日雪虽停了,可雪人不曾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