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听寒被带到警署时还是浑浑噩噩的,警署也还没有开门。周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曾经还是他下属的一位副手便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听见周景吩咐给自己的任务,那人直接满口答应下来。副手不是个好人,给点钱给点势他什么都可以给你办,所以听见周景拿着他爷爷的名义给他画大饼时,副手没有任何的怀疑。而且给的任务还简单,就是不准陆听寒出去就是。“入室盗窃,强奸未遂,强闯民宅什么什么的,反正别让他轻易出来,有人来保也不准。”周景再三强调。副手满口答应,恭敬的将周少给送走了。在转身面对还昏迷着的陆听寒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换了一副。得罪周少的人,那就是一只脚踏进了地府,这警署一年到头抓的可都是小打小闹的违法犯罪,要是面前的人真给定位入室强奸,那么自己可是直接破获了一桩大案啊。要是真这样,那自己怎么可能还是副手,那得直接转正了,又给周少卖了个人情,说不定以后署长也是自己呢!副手越想越高兴,立马将晕在椅子上的陆听寒抓了起来,见人身上极烫,没有理会,半拖半拉的把人弄进了刑讯室。这边的苏禾一直在等着周景给自己的反馈,只是周景迟迟不接电话。陆听寒真的烧的很严重了,苏禾担心人真的出什么意外,她也怕是自己耽误了陆听寒的治疗。大约过了半小时,苏禾才接到了周景的电话,听见他送陆听寒去了联合医院,这才放了心。但苏禾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往这个时间,团团都会哭一阵的,今天却格外的安静。苏禾走到卧室,刚好就看见安静的躺在婴儿床上,面色同样发红的团团。摸上去,有些烫,苏禾一下子慌了,连忙给团团穿好衣服,几乎是飞奔着下了小区,打车。在车上,苏禾给周景拨电话,这次却死活拨不通。无奈,她只好给父母打个电话,可是这个点,他们都还没有醒,在实验室内也很少用手机,因为怕有辐射。苏禾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了,只能先自己一个人到了医院。大早上,人不多,苏禾挂号排队没有用很长时间,中间一个还没有上班的护工见苏禾一个人有些累,主动说要帮忙,苏禾给个小费就行。苏禾没有拒绝,医生检查着团团的身体时,也说是发现的及时,这次发烧也是因为上次的那场手术引起的,不过不严重,打个吊瓶就行。苏禾想起周景说陆听寒也待在这个医院,便有意想把给团团捐骨髓的人调查清楚。只是调查之前,苏禾还是想在问问周景。打不通电话,苏禾只能发了个短信,那边也迟迟没有回复。直到团团一瓶吊瓶打完,周景才发过来消息,问道:“团团现在怎么样了?我刚才手机没电了,没看见你的消息。”苏禾没有生气的,对于周景,苏禾总是生不起气来,尽管他做的一些事情的确不合理,苏禾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孩子不是他的,苏禾没有立场强迫他关心。所以团团生病的事情,苏禾斟酌再三,还是没有跟周景提,只是问了骨髓移植的事情。周景回答的支支吾吾,死活不肯说出那个医生的名字,直接说自己给忘了。苏禾没办法,刚好团团面色有些难受,想挂电话,那边周景又说了一句:“苏禾,要是我没有给团团移植骨髓,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考虑嫁给我这事?”这问题问的很突然,苏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回答时,周景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苏禾只能认真的找补:“周景,我说过的话会认真兑现的,况且我也不是个很好的人,有你喜欢是我的荣幸,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骗我,只要你不退步,我永远不会退缩。”苏禾说的这些话,并没有缓解现在周景心里的那些焦虑,关于陆听寒的事情,周景越查,心里越慌。陆听寒一年前突然离开,抛弃了公司,抛弃了苏禾母子,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只是为了给苏禾“赎身!”五年前那段视频,是谢怀安联合他人一起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想要搞到苏禾的脸部轮廓和身材比例,然后批量制造电子AV演员。陆听寒花了所有的钱,将那群流入到市场的视频照片买断,但还是阻止不了普通人的粘贴复制,阻止不了他们流向更大的市场。国外那块,周景还是听李雨说的,他本来也想真正为苏禾做些什么,但国内的官威压不倒国外,钱不够,只能干看着。直到最后几天时,国外那边负责调查的人突然发现,关于苏禾的照片影视统统不见了,就连最初始的蓝本也神秘失踪了。现在市场上关于苏禾的照片影像,都跟蒸发了一般,找不到半点踪影。周景让人去查是谁的操作,但是一无所获,其实也根本不用去查,因为这肯定是陆听寒做的。周景甚至还查了这近两年的时间里,陆听寒还做了什么,他试图用法律的途径,让陆听寒进去,最好永远都不要见到苏禾,最好永远都不要让苏禾知道陆听寒为她做的这些事情。因为苏禾最心软了,如果让她知道,周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苏禾请着护工看着自己的孩子,转身跑到另一个科室,询问着有没有叫陆听寒这个患者。但问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甚至中间见到了许巧,他通过内部询问,依旧没有收获。苏禾终于有点怀疑,周景说带他去了医院,究竟是去了还是没去。苏禾又打了一个周景的电话,询问陆听寒在哪里时,周景竟然直接发了火:“你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就发个烧而已,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死不了,你为什么不关心关心我?我都几天没有回家了,你对我不闻不问的,我都觉得你嫁给我是不是感觉很憋屈!”周景语气太冲,苏禾先是安静的听着,等到周景说完,她才接了一句:“我只是问问,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是非得知道。”“还有,我嫁给你我是愿意的,你对我和团团都很好,我都知道,但我也不敢强迫你,毕竟我现在的名声恐怕没有人敢要,周景,你不仅是我和团团的恩人,你还是我的爱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周景那边沉静了很久,久到苏禾以为周景是不是没在听她说话时,电话里又突然响起了他的声音。周景咬着牙,依旧没有把实话说出来,只是说:“我安排了私人医生给陆听寒看病,他没事,你要是实在担心,我给你发个照片。”这话说完就挂了,周景又给那边警署的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拍个好看点的照片给苏禾那个手机。副手可没让警署的任何一个人知道陆听寒的存在,他不想被人抢了功劳,现在看见周少说的“好看点的照片,自然就想歪了。”一个人要仇家的好看的照片,那不就是怎么惨怎么拍吗!副手立马拍了好几张掺不忍睹的照片给到这个手机,苏禾看见这些照片里的陆听寒,心里像是结了冰。陆听寒满脸赤红的躺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小房子里,脸上手上都是血,精致的西装碎成一片一片的破布,眼睛紧闭着,手虚虚的握着一条颈链。苏禾看过颈链里的东西,是她和团团的照片。苏禾捂着嘴巴,见到父母匆匆赶过来,在也忍受不住,冲到洗手间,昏天黑地的呕吐起来。人在情绪极度激烈的时候,会产生胃酸倒流的反应,会忍不住的想吐,有时候甚至是失声。照片里的陆听寒,已经快死了!苏禾打了发短信的这个人的号码,号码那边立马恭敬的喊道:“周少?我拍的还可以吧?”苏禾长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她面前是满脸担忧的父母。苏禾立马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写上:【问他陆听寒在哪?】递给父母。母亲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女儿产生这么激烈的情绪,什么都忘记问了,只是按照女儿说的照做着。副手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立马提高了警惕,没说两句就给挂了,还是苏父让自己的一个学生去查了这个号码的地址。地址显示在警署,是周景以前单位合作过的地方。苏禾心里寒了一半,她不懂为什么周景会把一个烧的那么严重的一个人扔在警署里,他还遭受着这样的折磨。苏父苏母带着失声的苏禾到达了警署,警厅里的人知道了来人的意图,都有些奇怪,毕竟他们这里收押的犯人没有叫陆听寒的。这时候,副手刚好过来交资料,说了句话,他的声音引起了苏禾的注意。苏禾立马上前,情绪异常激动的抓着那个人的手,死活不让他走。“女士,不要袭警,这是犯法的?”署长刚好路过,见到立马斥责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