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东家准备的那些实用的节礼,简直就是照着年货准备的。
根本就不需要再另外花钱去购买节礼。
有些人家好几口人在程记上班的,领回去的节礼根本就吃不完。
过年嘛,也是媒婆最忙的时候。
放在以前啊,女孩子就是菜籽命,散到哪儿就是哪儿,落在肥处迎风长,落在瘦处苦一生。
那时候,她们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们的婚姻由不得自己,嫁错了人,便赔上了一生。
可如今不一样了,曾经那些“赔钱货”成了家里的摇钱树。
也成了媒婆嘴里会下金蛋的金鸡。
特别是在制衣厂上班的那些女工,门槛都要被踩破。
那些只生了几个女儿,没生儿子的在婆母跟前没有底气的女人,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越到年关,年味越浓,镇子上整日爆竹唢呐响个不停。
眼看着街上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张氏看了也不免眼馋。
正巧这时,身着白色细棉长袍,背着药箱,长得芝兰玉树的程老四,缓缓的从街上走过来。
自他学医之后,便有了洁癖,平日里只穿浅色的衣裳。
张氏满意的看着自家老四,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听话,如今学了医,自打从岭南回来之后,跟着他师傅一起打理一家医馆,如今性子是更加沉稳了。
加上长得随她,身高随他爹,远远看着,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嘛。
只是这孩子的婚事却着实让她着急。
也不是没人问过她。
听说每日装病去他医馆的小姑娘都要排到大街上去了。
只是这孩子却不知怎么回事,他旁敲侧击了好几回,他愣是一口口风也没透露。
她试探性的提议给他寻摸个好人家姑娘,他却只笑着说不急。
这孩子从小便有主意,她自认为是一个开明的母亲,做不到那逼迫孩子的事。
这么想着,程老四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娘,我回来了。”
“哎!老四啊,娘刚做好饭,正等你呢。”
“现在天气冷,饭菜凉的快,以后做好了饭,你们先吃,不用等我。
我有时候要跟着师傅一起外出,回来的时间不定,有时候也会在师傅那里跟他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