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抿嘴一笑,继续看下去。
去年她师傅回去之后,没多久就乱了起来,他们全家人直接从上海去了香港。他师傅原本不想去的,但是师傅的大哥当时和闯进家里的人起冲突身受重伤,伤了心肺,以后要一直调养,离不了医生,他不放心,就跟着一起走了。
信的结尾,师傅还嘱咐她好好吃饭。不会做饭就花钱请人做,或者进城去蔡家那里蹭吃蹭喝。等那边情况好转,他回头来接她。还让她好好学习,不要浪费她的天赋。最重要的是,不要认其他人当师傅,否则,他会很伤心!
看到这里,关月笑了起来。
关月问蔡国福:“蔡叔,能帮我给师傅送封信过去吗?”
蔡国福点点头:“能送,走暗道。”
“东西也能送了哦?”
“小件东西能送,大件的东西就不成了。而且要尽快,送信的那个人休息一两天就要走。”
关月点点头:“您先去帮我说一声,我明天再来一趟。”
“好。”
关月说:“本来今天打算给您做针灸的,看来要等明天了。
“我这个随时都能做,不着急。”
关月在蔡家吃了中午饭之后就回家了。
既然是跟人起冲突伤了心肺,当初应该是外伤导致的,关月脑子里有几个养心肺的药方,只是药方里面好些都不是常用药,她需要回家找找种子。
顾随现在已经习惯了没事儿就在山上烤火、看书什么的。他以为关月要晚上才能回来,没想到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关月:“缺了一味药,我回来拿,明天再进城。”
顾随:“那明天村里的杀猪菜你又吃不上了。”
前天李桃带着她新出炉的嫂子林海音上山,代表清溪村邀请关月明天去吃杀猪菜。还有,李达和林海音已经领证了,明天杀年猪正好请客吃饭。
关月好奇这个时代的结婚是什么样的,当时就答应了。
关月:“去不了,有更重要的事情。”
现在时间还早,关月背上背篼去深山,找了个山谷,一把种子撒下去,一茬一茬地催生草药。
等关月出来,背篼里装着刚挖出来的草药,棵棵都长得那么标准、肥硕,这样品质的草药,关月在哪里找到的?
顾随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我去前面散散步。”
关月诧异,这山上这宽的地方还不够你溜达?
直到看到顾随走到前面上山的那个路口处,就停下来不走了,关月笑了起来。
他这个人真奇怪,明明知道她的秘密,却什么都不问,平时行事又透露出在意。他也不想想,她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这么近的位置,山下有人上来,她怎么会不知道?
关月不管顾随,专心处理药材,等到夕阳西下,桌子上一边放着一大堆药渣子,另外一边放着六瓶药。
关月在药瓶子上贴上标签,三瓶清肺丸,三瓶养心丸。
顾随走过来,拿起药瓶子看:“这个药瓶子和家里其他药瓶子不一样。”
关月应了一声,把六瓶药装好收起来。
这个药瓶子是她特意做的,上面还有她留下的标记,标记和药瓶子的木纹相融合,浑然一体,除了师傅之外没人能认出来。
她这也是特意留了一手,万一被人使坏偷换掉了呢?
药丸并不是其他东西,还是稳当点好。
第二天关月一早进城。
李桃知道关月有事进城了,有点失望。
顾随拿出一块红布给李桃:“这是关月送给你哥和嫂子的贺礼。”
红布也是以前的病人送的,关月根本用不上,就顺手转送给他们了。
张翠花喜滋滋地摸着红布:“哟,这是好布呀。”
张翠花展开布比划了一下:“这么宽的布,能够做一套衣裳了。”
“谁家穿红裤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