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三爷,说的好!”
朗山这边顿时响起一阵笑声。
西门恭何时受过这等气,不由渺目沉声道:“你又是何人?”
“哈哈哈,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更姓,我乃饮马庄郑家郑丙!”
自报家门后,郑三微扬满是横肉的糙脸,顾盼生辉。
似乎这‘郑家’二字给他带来了极大荣光一般。
西门恭闻言,耷下眼皮,呼吸逐渐平静。
在朗山县,郑家的确是土皇帝。没看那王捕头甘愿为他们做狗么。
这也能忍?陈初不由看了西门恭一眼,随后又看向了郑三,笑道:“你们郑家就不需讲王法了么?”
“王法?哈哈哈。”
郑三像是听到一句好笑的玩笑一般,随即笑容一敛,指着两县界碑阴恻恻道:“你今日若敢跨过此界一步,老子便打折你的腿”
话音方落,却见远处行来一老两少三人。
正是那丁家三口。
丁鹏有点迷茫,不明白此处怎聚了这么多身穿皂衣的公人。
同时也有些紧张。
郑三的两名伴当,当即迎了上去,喝问道:“你们是作甚的!”
独轮车上都是些破破烂烂的物件,一看就不是行商。
还好丁鹏有些急智,忙道:“俺们是去桐山探亲的”
“探亲?”一名伴当以手中梢棒挑开破席,见里面裹着两床破被,不由桀桀一笑,“探亲还带被褥?你们怕不是要做逃户吧。”
背对这边的郑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
近一年来,朗山县东部时常有佃户出逃,让郑家很是恼火。
在他们眼中,佃户就是自家牲口,都逃了谁还给他们种地纳粮。
所以几个月前,他们安排玉泉山张立带人扼守左近,以期堵拦佃户逃路。
谁知那张立蠢笨,竟跑去桐山勾当,被当地剿杀。
说起来,就是拜眼前的西门押司和陈都头所赐。
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且刚好又遇见打算逃去桐山的破落户
“嘿,你方才不是问我家讲不讲王法么?”郑三睁着绿豆眼,盯着陈初一字一顿道:“今日让你知晓,在朗山县爷爷我就是王法。”
说罢,折身朝丁家三人走去。
丁老汉眼看势头不对,登时跪了下去,忙不迭磕头道:“老爷,俺们不跑了,俺们这就回去。”
郑三却根本不理,走近后拦腰抱起丁娇扛上肩头,随即走到路旁遮阳棚下,把人往桌上一按,就要扯对方衣裳。
“老爷,老爷,可不敢”丁老汉连忙起身,想追过去,却不知被谁故意拌了一脚。
丁老汉狼狈摔倒,郑三的两名伴当哈哈大笑起来。
朗山吏人中,有人看的津津有味,不由也跟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