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几个月前,此时的刘二虎明显自信从容了许多。
“二虎,伱着急忙慌的,可是有事?”彭二哥问道。
“回彭二哥,昨晚有两名外乡口音的人,在咱们庄子旁四处打探,又是问咱们菜地收成几何、又是问作坊里的产出几钱被四两带人扣下了,我来问问东家如何处置。”
刘二虎回道。
彭二刚接受一番叔伯们要他们‘分担初哥儿责任’的耳提面命,这点小事自然不必再向操劳过甚的陈初禀告了。
便道:“不必问初哥儿了,他太过劳累,刚睡着。把那两名外乡人教训一顿放走便可。”
近几个月,这种事鹭留圩遇的多了,彭二哥的安排也没甚毛病,刘二虎略微一想,便转身离去。
陈初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
醒来后,在自己身上嗅了嗅,发觉还有些味道,不由想到,这澡堂啥时候能盖起来呢。
冬日洗个澡,太不方便了。
几乎与此同时,蔡婳也起床了。
茹儿被唤进来时,有些奇怪。
以往三娘子便是身上稍有不适,也从没有睡到过下午的先例
蔡婳穿着亵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掩嘴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睡够,随后却指向胡乱团成一团丢在地上两条床单懒洋洋道:“茹儿,帮我烧些水,我要沐身。再去把这两条被单烧了。”
“哦”茹儿乖乖应了,走过去捡起被单瞅了瞅。
一条被单中间破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另一条被单湿漉漉的。
“三娘子,这条蚕丝被单不过洒了些水,晾干还能使呀,烧了多可惜”茹儿心疼道。
“让你去,你便去!再敢罗唣,扯你的嘴!”
蔡婳莫名其妙红了脸,又莫名其妙发了脾气。
十月二十二。
本是休沐日,陈初和大郎凑在办公室,向后者询问这世上到底有没有轻功之法,就是那种可以一跃跳到二楼、或一跃从二楼跳下来,不用再狼狈攀树上下的法子。
大郎说有,但他没见过。
嗯,听君一席话,宛如庄周带净化。
辰时末,满头大汗的苟胜却意外地出现在了鹭留圩内。
“县尊招我去?不是说监当官下月初才到么?”陈初听苟胜说了,满是疑惑。
“是啊,大家原本猜测下月初到,谁知冯大人昨天竟中断了在唐州府城的公干,连夜赶来咱桐山县,今早城门一开便入了城。连陈县尊事先都没有得到消息,县衙上下皆是措手不及。”
去往县城的路上,苟胜解释道。
“哦那监当官冯大人是何来历?”陈初随口问道。
“冯大人乃户部左曹司员外郎,从六品高官,待会陈都头见了他可得小心些说话。”
齐朝户口繁稠的赤县县令为正七品、京郊附近畿县县令从七品、其余县令正八品。
陈景彦便属‘其余’,和这冯大人还差了两品三级,再后者是有监察地方之权的京官,不怪全县上下如此重视。
不过,以陈初想来,这监当官来桐山县,左右不过为了钱财。
鹭留圩的体量在桐山县不显眼,前头有蔡、徐、西门这些大家族,陈初跟着这些大佬凑一份自己的份额便是了。
只要不做出头鸟,并不需要太过担心。
但抵达县衙后,却隐隐觉出些不对劲来。
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