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
亥时末。
夜已深。
陈初陪着联防二队完成日常巡逻后,今夜负责值守的杨大郎好心道:“初哥儿,恁冷哩天,你跟着我们瞎转悠啥,赶快回去钻被窝吧。”
陈初呵呵讪笑。
自打他前天回来,猫儿变着花样煮了几顿牛肾猪腰,把陈小哥补的脸都白了。
算了算时间,猫儿也该睡下了,陈初接受了大郎的提议,往家走去。
联防二队队副吴奎望着陈初的身影,叹道:“哎,只怕猫儿正与初哥儿生气呢,大郎你催他回去作甚?还不如和咱们混在一起躲一躲。”
杨大郎却道:“弟媳贤惠,又不会怎样初哥儿,这事能躲的过去么?你就别瞎操心了。”
“初哥儿这点不如俺。你看现下日子好过了,俺也没想过再找旁的女人。”奎哥儿自得道。
“嗤~奎哥儿,你在旁人面前吹吹就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家情况?去次采薇阁吴大嫂都能抓花你的面皮,你若有旁的女人,吴大嫂不得把你脑袋拧下来!”
“你懂甚,你懂甚!俺那是爱她若俺还手,打不哭她!”
被大郎揭了老底的奎哥儿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
陈初和蔡婳的事又不是秘密,但相比逐渐被原逃户接受了的玉侬,恶名在外的蔡婳却非常被大家排斥。
除了陈初最核心的小圈子,因为他们几人都看到了十一月初二晚,蔡婳笑嘻嘻率先捅了冯长宁一刀的场景。
奎哥儿对蔡婳的观感有七分佩服,却也有三分难以说出口的畏惧
同样他也佩服初哥儿。这样的女人都敢要,不怕那天吵架惹恼了她,夜里给你来上一刀么!
还是俺婆娘好,吵架了最多抓花俺哩脸,了不起再赶我去牛棚睡。
奎哥儿欣慰想到。
三进后宅。
陈初迈步上楼时放轻了脚步。
上了二楼却发现猫儿坐在小火炉旁做针线,听见脚步声,猫儿抬眸,略带困倦的小脸上绽放温柔笑容,低声道:“官人回来啦,喏,我给你缝了条绦带,你试试。”
猫儿扬了扬手里刚刚完成的文武双股鸦青绦,随即上前,双手绕过陈初腰间,又在脐下位置扣了绦带,长短刚好。
猫儿不由得意的仰起小脸,甜甜一笑,“官人,正正好呢!”
“。”
陈初有些不自在。
前天,猫儿刚开始虽用言语暗示我知晓官人出去做坏事了,但两天来,猫儿一没使性子、二没甩脸色。
说话依然温温柔柔,现下又熬夜帮他做了条新腰带这就让人很不踏实啊。
借着系腰带的契机,两人抱了抱。
此刻,玉侬、翠鸢、虎头都睡下了。
猫儿没甚顾忌,乖乖趴在胸口,依赖的蹭了蹭脸蛋,宛若一只真正的温顺小猫。
“官人。许久没这样抱过猫儿了,以前在山上,每次都要支应虎头去姚大婶家借把芫荽,我们才能有一点时间独处。现下,房子多了,猫儿却感觉离官人远了。”
猫儿喃喃道,软绵声线里有些些委屈,接着,不待陈初开口,猫儿又道:“官人,对不起呢”
“???”陈初问号脸。
‘对不起’。不该是我的台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