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让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李蕴咬着嘴唇纠结半天,闭了闭眼,豁出去地嚷道:“我说这么冷呢,冷死我了,你别坐那儿了,赶紧上来给我暖暖。”
然而李明让没有立即行动,而是问了一句:“我可以把作业带上吗?”
“……”李蕴
服了,他要是李明让的班主任,早就感动死了,“带带带,你要是能耐,把你的桌子椅子一起带上来。”
李明让当然知道李蕴说的气话,他没有得寸进尺,只带了一张试卷和一本可以放试卷的硬皮书。
刚爬上床,李蕴就缩进了他的怀抱里。
浑身上下哪儿都是光溜溜的,难怪冷得发抖。
李明让又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长袖给李蕴套上,他本来想捡李蕴自个儿的衣服,可李蕴不想穿昨晚穿过没洗的衣服。
李明让的身形比李蕴高壮很多,他的衣服套在李蕴身上大了一圈。
李蕴扯了扯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我从没穿过这么便宜的衣服。”
被人毫不留情面地嫌穷,李明让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
李明让用被褥盖过自己和怀里的李蕴,把垫了硬皮书的试卷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右手握笔,开始默读下一道题。
李蕴见状,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发现李明让在学习方面总能很快进入状态,之前坐在八仙桌前是这样,现在坐在床上也是这样。
他在李明让怀里找了一处舒服的位置靠着,闭上眼睛,听着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响,又昏昏欲睡起来。
他想到了刚才的梦。
那个梦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噩梦,刚醒来的几分钟里,他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只觉浑身冰凉、整个人如坠冰窟。
这会儿他的后背抵着李蕴的前胸,对方的体温隔着两件薄薄的衣服传递过来,莫名让他感觉心安。
环抱的姿势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好像连那个梦也不那么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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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外面的雨停了,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明让。”林叔的声音在外响起。
李明让看了眼怀里正在揉眼的李蕴,等李蕴清醒了一半,他才将人推开下床出去。
打开屋门,潮湿的土腥味顺着扩大的门缝扑鼻而来,外面的草木经过雨水的洗刷,露出鲜嫩的绿色,叫人眼前焕然一新。
林叔手里拿着一把伞,探头探脑地朝屋里望。
可惜李明让人高马大,往门口一站,几乎堵了整扇门。
林叔只好问道:“小蕴在你这儿吗?他昨晚好像没回来。”
“在。”李明让言简意赅。
林叔噎了一下,本想询问李蕴大晚上的过来干什么,还在这里呆了一晚上,可抬眼对上李明让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得不说,李明让有时候板着脸的样子还挺唬人。
难怪老张叫他凑数安保。
“老爷和夫人回来了,你跟小蕴说一声,下午他们会陪着小蕴一起去公司看看。”林叔说,“晚上有一场欢迎会,小蕴是主角,不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