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得体。
燕山大酒楼的经理告诉沈汐,现场是大公子和三公子亲自指挥布置。
她诧异,“三公子布置的?”
“是。”经理示意宾客区,“每个席位有一支花瓶,插着香水百合。”
沈汐一愣。
香水百合与白蜡梅是她最爱的花。
“甜点是三公子准备的,有无糖的,有木糖醇的,是桃园的崔师傅蒸烤的。”
中式糕点是崔师傅最拿手的,沈汐爱吃豆沙糕,京八件儿,传统的中式点心,奶油蛋糕不合她口味。
最近一个月她的口味变了,爱吃奶油蛋糕了。
和席靳深分手刚好一个多月,他不知情。
席延章今晚没有现身,放出的风声是旧疾复发,在医院疗养。
沈汐不了解老宅的状况,她记得席延章计划去马来西亚,先度假后定居,行李都打包了,忽然取消了行程。
十有八九是席氏集团的董事闹到他面前,要求他制衡席迟徽,公开集团的账目,他迫于压力不得已延期了。
席迟徽打发了老总们,回到她这边,“有鸡汤,海鲜粥,我交代厨房先盛一碗,你吃点垫垫胃口。”
“你们呢?”
“喝酒。”
“太太呢?”
“也喝酒。”
她有顾虑,“我喝汤,会不会失礼?”
“会。”席迟徽斩钉截铁。
沈汐一怔。
他旋即闷笑,“有我挡着,失礼就失礼了。”
席璟在1号桌的主位,省里有头脸的人物正在和他闲聊,席迟徽带着她躲远,坐在6号桌,服务生端上一碗海鲜粥,一碗紫参乌鸡汤,她搓了搓筷子,捞汤里的野蘑。
“好喝吗。”
沈汐点头,“鲜。”
“我也饿了。”
她犹豫一秒,将筷子调转了方向,用筷尾夹起粥里的虾仁,喂席迟徽,“你尝尝。”
席迟徽平日只吃一种蓝龙虾,不吃其他品种的虾,他看了良久,张开嘴,吞掉沈汐喂的一粒虾仁。
“哟——二公子和夫人真是恩爱呀。”
沈汐歪着脑袋,望向对面的王总夫妇。
张氏集团的邀请函是老杨发出的,席璟和张家没结席子,自然不忌讳,不过张董事长要脸,不好意思露面,生怕掀起轩然大波,所以派王总出席。
沈汐嚼着鸡肉,来不及问候王太太,乌鸡的腥味在口腔蔓延,勾得她一阵反胃,连同鸡汤,野蘑,“哇”地吐了一桌子。
王太太吓得够呛,“二公子夫人怎么了?”
席迟徽低眸审视沈汐,没出声。
“我呛着了。”
“呛着。。。”王太太两眼冒亮光,“您是怀了吧?”
沈汐牵强扯出一丝笑,“我没有症状呢。”
“我怀儿子也没害喜,跳交谊舞,游泳,羽毛球,玩得不亦乐乎的,三个月了才发现,我婆婆骂得我狗血淋头,怪我马虎,不上心,差点流掉了。”
席迟徽全程沉默,表面窥伺不出分毫的喜怒,寂静如同一汪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