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玩弄于股掌之中
沈汐直起腰,靠着沙发,“是冒名顶替吗?”
“不,投案自首的供货商确实是诈骗犯,你在清风茶楼见到的那两个人,是假的。”
顾江海的话,像一颗炸弹,炸得她瞬间清醒了。
原来席迟徽不仅仅识破了她的企图,也在顺水推舟陪她演。
她的每一步棋,他精准无误算计在前面,排兵布阵,请君入瓮。
跟踪,拍照,录音,取证。
沈汐猜到他发现自己在16号桌,却没猜到从头到尾是演戏。
席迟徽玩了这一出,目的是告诉顾江海和席靳深,他有的是道行,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妄想调查广和集团,扳倒他,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沈汐心脏沉了又沉,沉入谷底。
这场较量的起因,是席靳深为沈晋平申冤,席迟徽越是严防死守,越是证明护城楼坍塌有不可告人的内幕,沈晋平的死有隐情。
席迟徽继承了席氏集团,与席延章的利益捆绑更是牢固,无论幕后黑手是他还是席延章,他都有理由扫清障碍,毕竟广和集团的孽债曝光,席氏集团也垮了。
顾江海宽慰她,“席迟徽出面找席延章要人,靳深平安了,这是你的功劳。不瞒你,市局下达的最后期限是明天,明天没抓到嫌犯,靳深和老邱就是嫌犯了,扣一顶嫌犯的帽子,在他的履历中是大污点啊。”
沈汐笑了笑,关机去收拾行李。
蓉姐清理了厨房,正要回屋,她拖着箱子直奔玄关,“您回老宅吧。”
“您去哪啊?”蓉姐一愣,抢沈汐的行李箱,“三公子叮嘱我伺候好您——”
沈汐夺回箱子,张了张嘴,又无从解释,“我先住朋友那里。”
她拉门出去。
蓉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给席靳深打电话,那边堵在市中心,对面是酒吧街,由南向北密密麻麻的年轻男女,席靳深倚在后座,用帕子捂住唇,唇边弥漫开淡淡的血迹。
程洵把手机递到他手里,“是蓉姐。”
这一路,不少的电话,外省的,中海的,老张和赵凯的私人号,他统统没理会。
蓉姐轻易不联系他,除非涉及沈汐。
席靳深太阳穴胀得慌,他喘匀气,缓了缓体力,“什么事。”
“沈小姐离开金悦府了!”蓉姐语无伦次,“我拦不住她。。。”
男人抑制住喉间上涌的咳嗽,“这么晚了,她住哪。”
“住朋友家,沈小姐在冀省的朋友是不是曾太太?她和同事不太亲近。”
“带衣服了吗。”
“全带了,一件没留。”
眼前蓦地晕眩,大片大片地发黑,这口咳嗽没抑制住,剧烈地喷呛出,胸腔的回音空荡荡的,像挖干净了血肉筋皮,只剩空壳。
蓉姐吓一哆嗦,“三公子?”
席靳深再次捂住唇,帕子捏得褶皱,“我心里有数了。”
手机掉在脚下,“噗通”地闷响,他整个人歪斜在椅背,一声接一声咳嗽。
“您在邱宅输了液,没什么效果,没对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