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迟徽若无其事用方帕擦手,“近期来过吗。”
经理没做过贼,心虚得支支吾吾,眼神瞟16号桌,“没有。。。”
男人挪了一下桌位的广告牌,“咖啡酥油茶,新品?”
“是昨天上新的。”
他梭巡了一圈,不是下午茶的时间,客人少,零星的七八桌,基本是传统茶饮,龙井、碧螺春和金骏眉,茶艺师跪坐地毯上,展示着茶道。
只有16号桌飘出咖啡的香味。
席迟徽招手示意,“那位女士。”
沈汐一僵。
经理也懵住。
16号桌迟迟没反应,他皱眉,“打扰了,女士?”
沈汐在便签薄上写了一行字,攒成团,抛出。
经理捡起,铺平在席迟徽面前。
“先生,我耳聋。”
字迹娟秀,小小的,方方的。
席迟徽眉头舒展了一些,嗓音醇正磁性,“女士,我冒昧,聋了怎么听见我称呼你?”
16号桌又抛出纸团,“一只聋,一只不聋。”
男人握拳抵住唇,隐忍喉咙的笑声,在后面回了一句,“抱歉,咖啡味的酥油茶好喝吗?”
他折叠好,站起,要亲自送,经理眼疾手快接过,“我送。”
席迟徽挑眉梢,“也好。”
经理手发抖,交给沈汐,她补了俩字,“好喝。”
掌心汗涔涔的,如同在水里洗过。
“多谢。”席迟徽撕碎,丢在垃圾桶,“再煮一杯咖啡酥油茶。”
沈汐憋着的气终于吐出。
好险。
一步之差。
经理若是没抢纸条,四目相视,沈汐想象那幅场面,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她扒开芦荟叶,又望向那边,席迟徽气定神闲批文件,确实没有察觉到她这桌的任何问题。
酥油茶的成品比泡茶迅速,他才批完一份,服务生端了茶碗上桌,他喝了一口,苦甜油,估计喝不惯,撂下了。
席迟徽批阅第二份文件的工夫,两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