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迟徽愿意出手捞一把,也合理。
他不为席靳深,起码为席家,为席氏集团。
沈汐站得腿麻了,又渴又累,肩膀的划伤比颈部的严重些,火辣辣的,像锋利的刀尖在割。
席迟徽皱眉,“记得打破伤风。”
她辩解,“是皮箱子,又不是铁的。。。”
“棱角是铁的,皮质不会剐伤你。”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怕打针?”
沈汐镇定,“不怕啊。”
席迟徽嗓音噙了笑,清清朗朗的,“十五厘米的针,也不长,我估计你不至于怕。”
她心惊肉跳,“哪有十五厘米的针?最长五六厘米。”
“新增加的。”他一本正经科普,“细长型的针头,沈小姐有一阵没去医院打针了吧。”
沈汐没回应。
席迟徽的锁骨浮了一层绯红,她鼻息恰好对准他胸口,越是寂静,空旷,所有的感官越是清醒,集中,她气息热乎乎的,吹得他不断往后,又失衡,再不断前倾。
忽然门板嘎吱一声,有人推开,“沈小姐,在吗?”
是老杨。
她在上楼之前,和老杨约定过,四十分钟没消息,老杨报警,进会馆。
防备的就是突发状况。
“杨叔,我在!”
手电筒齐刷刷亮起,为首的是赵凯,崔经理紧随其后,光线扫到席迟徽,他立马闯入酒窖。
赵凯也心急如焚,示意下属搬箱子,“你扎流血没?”
“没有。。。”沈汐踮脚,尝试爬上箱子。
席迟徽摁住她,“危险!”
他一直背对众人,这才露了正脸,赵凯眯眼,“席先生也在?”
腾出一条窄窄的通道,崔经理搀扶席迟徽,“您没事吧?”
“无妨。”
他目光在沈汐身上,吩咐崔经理,“拿纱布碘酒,先消消毒。”
闻讯赶来的赵太太目睹这一幕,大惊失色,“你们。。。”
沈汐捡起压在皮箱下的手机,又掏出木梳和钥匙,“赵太太在梨园借口送我见面礼,送了一支耗牛角梳,梳子摔折了,里头是空心的,镶嵌了这枚钥匙。今天有匿名信举报中海集团总经理席靳深受贿,明显是一个圈套!要毁了席靳深的清誉,赃物就在酒窖。”
“沈小姐你。。。”赵太太完全没料到败露得如此快,她面色铁青,下意识望向席迟徽。
席迟徽一言不发,无视她。
赵太太的面色瞬间又惨白了一度。
下属翻出贴了“S”封条的箱子,赵凯瞥赵太太,“这是你行贿的赃物吗?”
她抖如筛糠。
“赵太太,我会仔仔细细搜查酒窖,你现在交代,我仍旧认定你是自首,一旦开始搜查,你后悔为时晚矣。”
赵太太软趴趴坐在地上,“是。”
“是什么?”赵凯看着她。
她咬牙,“是我自导自演。。。诬赖席三公子的赃款。”
“他得罪你了?”沈汐气愤,“你在老宅打牌,吃喝,甚至留宿,席家上上下下视你为贵宾,你丈夫曾经不过是一个区行的业务经理,是席家成就了他,数十亿的贷款,十几亿的存款,养活了你丈夫的光辉业绩!赵行长依靠席家一步步升到总行的副行长职位,席家亏待你们赵家了吗?你们夫妇恩将仇报吗?”
赵太太捂住脸,“不是我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