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璟缓缓降下车窗,“什么事。”
为首的男人俯下身,和他汇报了情况。
“举报是哪天。”
“今天。”
席璟淡淡嗯,“沈汐是我的准弟媳,最近一周住在老宅,佣人作证。即使你们在席靳深的住宅搜出物证,她没回家,应该没参与。”
男人望了他一眼,“他们既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席璟推车门,“我是他大哥,血缘关系比恋人关系亲近,你先搜我的住处。”
“不不不——”男人迅速推回车门,“您玩笑了,我哪能搜您的住处呢。”
席璟停下动作,也望了他一眼。
男人转身,“别耽误沈小姐工作,咱们撤了,等沈小姐下班。”
他们走向马路对面的轿车。
席璟凝视沈汐,“先处理工作,我联系一下老三。”
她点头,跑回大堂。
崔曼丽这会儿坐在化妆间,自从1月份降级到市剧团,她迄今消失四个月了。
黄彪垮台后,她也憔悴不少,不复昔日的光鲜亮丽。崔曼丽最风光那阵,只拎爱马仕包,沈汐买了一个150块钱的帆布包,挂在她的爱马仕旁边,她戴上一次性手套,摘了扔垃圾桶,用消毒液洗手。
院长瞧不惯了,教训崔曼丽,她白眼翻上天,“便宜的包有瘟疫,包瘟!”
这圈子,风水轮流转。
金主废了,好日子也到头了。
“汐姐,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崔曼丽迎上沈汐,“我和团长有矛盾,他碍于黄彪的面子才容下我,现在黄彪栽了,团长处处针对,我的角色也被抢了。咱们好歹同事两年,我还打算吃这碗饭呢。”
沈汐看着她,“你们剧团的团长是德高望重的老演员,你尊敬他,他犯不着针对你。”
“他偏心自己嫡系的徒弟!后爹对继女能好吗?”
“分部的台柱子演女一号是应当的,演女二你不服气,倚仗黄彪的势力在剧团作威作福,挤兑同事,是你自己德不配位。”
崔曼丽没底气了,“汐姐,我回剧院总部吧,我演女二。。。女三我也认了,他们也调查我了,冻结房产,现金,我山穷水尽了。”
剧院的同事都了解沈汐,没架子,一向息事宁人,很好说话。
服个软,大多原谅了。
不过,沈汐如今焦头烂额,没工夫搭理崔曼丽,她也识趣,“汐姐,你考虑考虑,我演技好,我给你做配,舞台效果也出彩儿,对吧?”
沈汐掏出梳子,蘸了蘸水,外面一群姑娘吵吵嚷嚷闯进后台,“你喜欢席秘啊?求求汐姐呗,席秘是她的大伯哥!”
“他好儒雅啊。。。”同事星星眼,“我找到他在国外的记者问答会的视频,风采绝伦啊!”
“你擦擦口水吧。”
“烦不烦!”
她们嬉闹打作一团,小姑娘踉跄撞上化妆台,凑巧沈汐在梳头发,梳子从桌角坠落,断成两截。
赵太太送她的是耗牛角梳,比黄牛角梳的质地韧,轻易摔不断的,她好奇弯腰,原来梳子是空心的,在尾部的裂口处,嵌了极小一枚钥匙。
沈汐拔出,小拇指一半的大小,不是房钥匙和车钥匙。
“汐姐,对不起啊!”小姑娘道歉,“是牛角梳吧?我赔你。”
她攥住钥匙,“梳子又不贵,没事儿。”
“牛角梳哎!”小姑娘自责捡起,“独一无二的形状,这支成色真好。。。”
沈汐后背开始止不住地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