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他,“你怎么掩护?”
保镖轻描淡写,“当然是拼命了。”
她一咯噔。
幸好。
没有向那伙检查货物的人员求救,否则这艘船要爆发大动乱了。
一旦她磕了摔了,孩子不保。
“沈小姐放心,只要您老老实实跟着二公子,您和孩子都会安然无恙。”
沈汐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我不老实吗?”
“您老不老实,您心知肚明,我何必戳破呢。”保镖鞠了一躬,离开货舱。
这番话搅合得沈汐心神不宁,喝了几勺粥,没尝出什么味道,干脆出去透透气。
空气弥漫着一股咸湿的腥味,她沿着长廊一路到船头,一个挺拔削瘦的男人伫立在甲板上,衔了一根烟,烟头的火光在海风里忽明忽昧。
借着那一丝微弱的光,她看清男人的脸。
温润如玉,又暗藏杀机。
保镖小声汇报什么,他的脸愈发阴骇了。
“服务员问清楚了吗。”
“问得一清二楚。”
席迟徽攥着桅杆,海风扬起他的衬衫下摆,也扬起沈汐的长发,遮蔽的视线里,他面容渐渐模糊了。
“我建议,绑住她。”保镖低着头,“防不胜防。”
男人默不作声,眺望远处耸入云端的灯塔。
“这船上清一色的男船员,倘若她豁得出,借手机联络。。。”
“你把她当什么人了。”席迟徽呵斥保镖。
保镖直言不讳劝谏,“避免万一而已,枕边人心怀鬼胎,最致命。”
沈汐走过去,席迟徽抽了不少烟,一地狼藉的烟蒂,浪花接二连三翻滚着,涌上甲板,他皮鞋和裤脚洇湿了一滩。
“醒了?”客轮在摇晃,席迟徽伸手扶了沈汐一下。
保镖见状,躲进驾驶舱。
沈汐呼吸着海风,“快泊岸了吗?”
席迟徽看腕表,“半小时。”
夜幕下的海是墨色的,一望无际呼啸。
她倚着桅杆,“我在戏园的洗手间花了五百块钱,想给家里打一通电话,告诉我母亲,我去外地了。”
席迟徽侧过身,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