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舌头也直男,女人八百年听不到一句浪漫温存的情话,包括给礼物,沈汐听到最多的一句:喜欢收下,不喜欢扔。
总感觉不像谈恋爱,像老夫老妻,甚至是交易。
沈汐回过神,“我们要备一份礼品去林家吗?”
“明天吧,今天林家热闹,没有空闲招待我们。”
席迟徽站在梳妆镜前,扯了扯领带,沈汐走过去,触及他的领结,她手一顿。
不是中午她系的领结了。
沈汐知道席迟徽的系法,绝不是他自己系的,而且范助理不负责他的仪容仪表,明显出自女人之手的系法,娟秀,传统,大约是初次为他系领带,比较生涩,谨慎,领结在锁骨下方一寸,系得松,不勒。
却歪打正着了,契合席迟徽从容随和、温文尔雅的气质。
这位姑娘一定仔仔细细研究过席迟徽的仪态和穿搭风格。
聪明,又甘于蛰伏。
沈汐是有名无实的席太太,外面开始有迫不及待上位成“有实无名”的小席太了。
她视若无睹解开,挂在衣帽间的领带架上,席迟徽睡在客房,衣饰一直在主卧,西服柜的柜门旁边搁着公文包,拉锁敞开,隐隐飘出甜香味,“你买熟梨糕了?”
席迟徽走过来,摘下居家服,“你是狗鼻子吗。”
“我爱吃的,鼻子当然灵。”
沈汐打开公文包,掏出一盒热乎乎的熟梨糕,底下是小熊维尼的餐盒,她一怔。
席家的男人早熟早慧,莫说席迟徽三十四岁了,十四岁也未必喜欢这类造型的东西,联想他的领带,沈汐明白了。
她连同餐盒一起掏出,“公司聘董秘了?”
席迟徽背对她,脱西裤,“没有。”
他全身只剩下一条麻灰色的四角内裤,阳光透入窗纱,照射得腰臀线结实勃发,阳刚气十足。
沈汐不自在移开视线,“范助理是同性恋?0吗?”
男人蓦地发笑,“谁告诉你的。”
她也觉得荒谬,范助理有稳定的未婚妻,恋爱长跑多年,据说明年要结婚了。
“这是你买的?”她晃悠着餐盒,铝制饭匙咣啷啷响。
席迟徽云淡风轻解释,“沈艳准备的午餐。”
“在酒楼兼职那姑娘?”沈汐记忆犹新,“你破格录用她去秘书部了,她倒是知恩图报。”
“你对沈艳印象怎样。”
“模样挺清秀的,她是你的员工,你印象好就行。”沈汐掀开盒盖,“她厨艺不赖,色香味俱全。”
沈汐夹了一块芦笋尝滋味,“你的领带也是她系的?”
“是。”席迟徽很坦诚。
“系得比我强。”她尝完,撂下饭匙,吃熟梨糕。
房间清静,依稀听得清席迟徽的呼吸。
起起伏伏,波澜壮阔。
沈汐察觉他的喘息声在逼近自己,下意识扭头,席迟徽的确近在咫尺。
“席太太这么大度,任由一个别有所图的女人亲近照顾你的男人,有取代你,和你抢夺的危险。”
她没来得及咽下口中的熟梨糕,不断后退。
“我以为席太太多少会吃醋,哪怕吃一点点。”席迟徽仍旧朝前逼,“原来你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