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姬一愣,“老三呢?”
“老三没有。”席延章没过多解释。
“纪席兰一心争家产,她儿子没有股份,她未必答应吧。”姚文姬翻着文件,“老三掌管中海集团,是场面上的大人物,家族如此排挤他,会议论纷纷的。”
她丢回合同,“你重新分配吧,老二多我没意见,毕竟席氏集团有今日的辉煌他功不可没。老三一分没有,不合情理。”
“文姬,老三和我不是一条心。”心电监护仪在滴滴响着,席延章语气沉缓,“席璟是长子,我不得不给他一部分,周全他和翁家的颜面。老二孝顺,替我担了很多事,而且我对他有愧,他继承大头是理所应当。”
姚文姬这次没出声。
席迟徽凌晨匆匆赶到医院,车灯照射在走廊的玻璃,姚文姬站在原地等他。
“送完沈汐了?”
他脱了西服,搭在臂弯,转移话题,“纪席兰和席璟在吗。”
“纪席兰出去买宵夜,席璟回单位睡觉了。”
席迟徽推病房门,姚文姬拦住他,含笑打趣,“没上楼坐坐?”
“坐什么。”他一本正经。
“你不是赫赫有名的风流二公子吗,你问我啊?”姚文姬没忍住笑,一种识破他的眼神,“莫非我儿子是假风流,真纯情。”
“您歇息吧,我守夜。”席迟徽仍旧避而不答,迈步进病房。
姚文姬小声,“当心憋坏了。”
他偏头,“您听听,像话吗?”
“我懒得管你。”
“那我多谢您了。”席迟徽板着脸关上门。
席延章没躺下,倚着床头在批文件,“你母亲告诉你了吗。”
“告诉我什么。”
他撇头,示意床头柜,“你自己看。”
席迟徽坐在陪护椅上,随手翻开,没多大的惊喜,更不意外。
“两个供货商藏在什么地方。”
“安全的地方。”席延章在文件的落款处签字,“天罗地网也抓不到。”
“我问具体的地方。”
席迟徽面无表情,合住转让协议,“我要这两个人。”
“你要人?”
“我有用处。”席迟徽直视他。
席延章摘了老花镜,“老三查到你头上了?”
“不,他怀疑的是您。”
“疑心人皆有之。”席延章不以为意,“他没证据。”
“如果有证据呢。”席迟徽手臂撑着椅子扶手,略俯身,漫不经心摩挲后脑勺的发茬,“您别赌了。”
席延章审视他,“你打听到什么了。”
他人高马大,窝在椅子里,气场也非凡,“该收尾了,再僵持下去,逼急了老三,后果不是您能预料的。”
席延章思想斗争了一番,“我收手,他继续查广和集团呢?”
“他不会查了。”席迟徽笑容意味深长,“我保证。”
“你保证?”
“最难缠的从来不是老三,是另外一个人,既细腻,又会演。”席迟徽缓缓起身,“这个人我亲自来对付,任何情况下,您不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