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深没理会,朝客厅走,纪席兰红着眼眶,委屈诉苦,“你父亲要离婚。”
“离吧。”他坐下,倾身拿打火机,“没感情了,勉强过日子没意思。”
纪席兰怔住,“老三。。。”
“离。”席靳深语气加重,面色也沉。
她瞬间不敢吭声了。
沈汐知道纪席兰多多少少是怕席靳深的,他的性子不像席迟徽,席迟徽是孝道,出于敬爱姚文姬,所以服从,席靳深的孝顺是义务,是本性,无关情分。
席延章坐在一旁,“我没提离婚,是她自己提的,她打你姚姨。”
“不管谁提的,我同意。”席靳深注视着一地的狼藉,“您是另娶,或是和姚姨复婚,我都没意见。”
姚文姬眯眼,看着他。
势头不对劲。
她隐隐意识到什么。
“老三,你误会了,延章和你母亲离与不离,我们毕竟一把年纪了,再复婚岂不是被外界瞧笑话吗?”
“伯父,伯母,姚姨。。。”沈汐开口打断,“我先给靳深上药,他血流得越来越多。”
席靳深一言不发走进对面的客房。
沈汐关上门,“那把刀是砸我的,我个子矮,大概率从我头顶飞过去,你躲开,也不至于刺伤。”
他笑了一声,“是矮,挺有自知之明。”
男人赤裸胸膛,细小的刀口微微凝固发紫,沈汐蘸了药水,轻轻抹,“你的脾气遗传席夫人吧。”
这不痛不痒的小伤疤,其实席靳深根本不当回事,不过沈汐紧张兮兮心疼他,他很受用,索性任由她清理了,“脾气像吗?”
沈汐摇头,“不太像,席夫人偶尔蛮不讲理,你讲理。”
“偶尔吗?”
她抿唇,“每天都蛮不讲理。”
席靳深克制着笑声。
“今天不是。”他高深莫测的一句。
沈汐撕开胶条,固定住纱布,贴在刀口上,“今天席夫人险些气死席董,席董的脸色是绿的。”
席靳深略仰头,系好纽扣,紧接着庭院传来汽车鸣笛熄火的声响。
沈汐趴在窗户上,是席迟徽的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