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璟靠在椅子上,“举报信只能说老三受贿,以及什么人向他行贿。至于具体的数额与窝藏点,不可能详细说,因为警方会要求举报人出面作证,追回赃物,拘押老三。老三今时今日的地位,谁也不敢出面作证,他出事了,我在,席家在,何苦结仇。”
沈汐明白了,警方搜到赃物,即使席靳深分文没动,甚至压根不知情,只要赵太太说行贿了,人证物证齐全,他就坐实了受贿。如果先找出赃物,报警上缴,席靳深可以自证清白,赵太太就涉嫌行贿未遂。
这不是闹着玩的,对赵行长有恶劣影响,赵太太为撇清自保,肯定会供出幕后黑手。
兴许席靳深在外省的商业麻烦,是同一个黑手的暗算。
沈汐将钥匙塞在口袋,“大哥,我要出门一趟,你让老杨去太宁区的养生会馆接应我。”
席璟没多问,他觉得这姑娘又单纯又小笨,不过办事挺靠谱,帮她拖延一下,“好。”
沈汐匆匆下楼,在前台签字,写了一个:牙疼,早退。
老张这时接到席璟办公室座机的电话,他焦头烂额,“席璟,老三出息了啊,跑去外省诈骗了?”
他埋怨完,自己没忍住乐了,“他到底招惹什么人了啊?我劝他多少次了,收敛他的驴脾气!平时接触有头有脸的人,稍有冲突,他犯性,发飙了,对方下不来台了,不整你整谁?”
“沈汐在太宁区的养生会馆查线索,老杨已经过去接应她了,你放心,老杨是正派人,假如她不老实,我第一个大义灭亲。”
老张嘬牙花子,“那小姑娘梨花带雨喊你一句大哥,你下得去手灭亲吗?”
“你严肃点!”席璟郑重其事,“晚上七点,沈汐回去,他们登门搜查。”
老张叹气,挂断后,通知赵凯,放行沈汐。
沈汐从剧院出来,在台阶上注视那辆警车,车里的男人也注视她,没动作。
她拦了出租,直奔太宁区。
纪席兰最频繁光顾的是赵太太开办的江北养生会馆。
名字是养生,实际上是吃喝玩乐的地儿,只是没有公关小姐和公关少爷,类似于清吧,喝酒休闲的场所。
赵太太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牛角梳竟然裂开了。
这把梳子花纹明艳,触感细腻,是牛角梳里的极品,她想沈汐绝对爱惜,直到东窗事发,梳子都是完好的。
。。。。。。
到达会馆,沈汐先找到客户部的崔经理,亮明了身份和来意。
崔经理不是简单角色,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很平静,“您需要我配合吗。”
沈汐看着他,“你愿意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赵太太诬陷三公子,纯属是自讨苦吃,我盲目效忠她,岂不是也要陪葬了?”崔经理笑,“如果有丰厚的报酬,我更愿意配合您了。”
沈汐也笑,“当然,五十万的辛苦费,我要在会馆内畅行无阻。”
崔经理爽快答应了。
她走到二楼的按摩馆,赵太太和一名短发太太在挑选男技师,这里的男技师个个儿高大帅气,其中短发太太相中的那名,眉眼酷似金城武,很有故事感。
“晓波按摩的功夫一绝。”赵太太在原地360度转了个圈,“我瘦没?瘦了六斤,晓波是学中医的,他疏通穴位很准,饮食不忌口的,每天按按摩,蒸蒸汐拿。。。”
沈汐敲了敲门。
“我正要吩咐崔经理去大堂接您呢!”赵太太穿着睡袍,春风满面迎上她,“从哪来呀?”
她神色自若,“从剧院。”
“剧院啊。。。”赵太太心里打鼓,“有演出是吧,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