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笑得更欢实了。
佘山在城市郊区,但又是全省中轴线的位置,因此很热闹,半山腰有不少攀岩队伍和露营的小情侣,尤其黄昏,落日余晖,露营灯,交缠着照亮整片森林。
偏偏在这四方冷清的一隅,明净幽旷,樱花满地,青山如黛。
沈汐在胜雪的白花深处,是艳丽的,媚态的,莞尔一笑,漂亮极了。
席迟徽不由自主捋了捋她肩头的湿发,捋到耳后,小巧纤瘦的下颌,明眸皓齿的,他笑意愈发温和了,“我裹着僧袍。”
沈汐难以置信,“你穿僧袍。。。什么样?”
“想看吗?”
她记起昨晚暧昧的场面,稍稍不自在,“我该回冀省了。”
席迟徽注视她,没出声。
“我帮你再换一贴药吧。”沈汐扶住他,回到北院,席迟徽的伤还是严重,走路很吃力,刚又俯身打了一盆水,抻开了纱布,伤口隐隐有崩裂的征兆。
沈汐不踏实,有心再留一夜,可胡浓浓的膝盖跪肿了,嚷嚷要走,周坤也知情,她是借口胡浓浓求子来蒲华寺的,一旦胡浓浓离开,她没有理由留下。
换完药,席迟徽躺回床上,“我不碍事,老三疑心重,我清楚你不好交代。”
沈汐看他脸色是红润了一些,没那么苍白了,她犹豫了一下,“那我回去了。”
席迟徽笑着,“回去吧。”
胡浓浓不在西院,行李箱也没收拾完,像是中途被谁喊走了,沈汐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门板这时“砰”地关上,卷起一阵风,拍在她后背。
她立马转过身,大惊失色,“胡大发。。。你要做什么?这是佛门圣地,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圣地?那群假和尚?”胡大发不屑讥讽,“我老婆养了一个,她圈子的富婆各自在这里养了一个,省里九家寺庙,只有蒲华寺不干净,是富婆们捐香火钱才捐出名气的,真正的香客去法庵堂,去古华寺,蒲华寺是小白脸的窝。”
他反锁了门,搬桌子顶住,“汐汐,我不如席老三有权,我有钱啊!我在那条道上的势力,是他比不了的。那条道没有办不成的事,明的,暗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需要我办什么,我拼尽全力给你办!”
胡大发一步步逼近,沈汐一步步后退,周围没有防身的物件,只桌上有一个铜炉,燃烧着三炷香,她本能去抓,胡大发眼疾手快,抬脚踹飞。
他猛地一扑,沈汐重重摔在床榻上,胡大发钳住她双手,举过头顶,固定在床沿的两角,埋首撕扯开她衣领。
“胡大发——”沈汐吓得破音,“你不怕席靳深吗?”
胡大发手嘴并用,剥掉她上衣,“方京儒的女儿以后跟了他,他敢要你吗?方家是名门贵族,二女侍一夫?席老三没那胆子!”
沈汐一晃神,胡大发暴力撕她的内衣扣,满口的下流话,“席老三有口福,嫩豆腐一样白。”
她慌乱中抄起床头的观音像,狠狠砸了胡大发的后脑勺。
血沿着他脖颈淌下,淌过沈汐手腕,她脸煞白。
胡大发瞪眼珠子,不相信她会动手,“臭娘们,你——”
血从两边流过耳朵,滴滴答答泻下来,胡大发一怔,摸脑袋,黏糊糊的,紧接着,彻骨的剧痛遍布全身,他咬牙切齿,“你把老子砸出血了!”
话音未落,他抽搐着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