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有种被抓包的窘迫。
她虽不清楚崔韫身份,可也知他绝非寻常之辈。
此处的确不便久留。
崔韫可有瞧见了她所为?
他是送她去官府,还是不去告发,有意包庇?
沈婳思绪凌乱,她纠结片刻,不甚情愿的跟了上去。
她想探探崔韫的口风。
沈婳走的慢,崔韫也不曾有放慢脚步等她的打算。
他信步闲庭,古板的像是个老者负手而行。
行动间,却有一股世家公子的优雅从容。
倚翠没见过崔韫,为此,面色忧虑,不等她询问,就见沈婳小步的追了上去。
“恩公也是在散步?”
崔韫未语。
沈婳:“好巧呢,我也是。”
沈婳视死如归,幽幽道:“看来董家门前最合适夜间消食游走了。”
崔韫却耿直的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你这借口委实蹩脚了些。”
沈婳:……
她肩膀耷拉下来,整个人都蔫蔫的,瓮声瓮气:“那一副棺材,恩公瞧见没?”
崔韫喉咙里发出一声。
“嗯。”
沈婳抿了抿唇:“血是我泼的,可棺材不是我挖的。能做出此等损阴德一事的人,定然腌臜猥琐龌龊至极。你可不能把这事落到我身上。”
做了的事她认,没做的自然不可能乱认。
可眼下四处无外人,想来有嘴都说不清了。
“我知。”崔韫淡淡道。
沈婳:???
她有些惊喜。
“你我不算相知,如今也是第二次见,我却不想,高尚品德和清雅节操让恩公窥的一清二楚。”
崔韫停下脚步。
他眸色幽深,就这么看着沈婳。
沈婳莫名有些结巴。
还不忘夸他一句:“恩……恩公,好眼力。”
“我适才吓得寒毛直竖,不管棺材里躺的是谁,都是件可怕的事。”
“是董辉。”
“你怎知是他?”
崔韫的唇动了动。
“因为,那是我让人挖的。”
沈婳缓缓地抬手,颤巍巍的捂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