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要走了,徐岁宁又喊住他。
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她压低声音说:“陈律,你是不是想分手了?”
徐岁宁觉得自己挺敏感的,一有点不对劲,她就能感觉出来。
陈律沉默片刻,说:“过两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这事。”
他不从正面回答,其实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你要是想分手,你就直接说,你甩我这不是问题,我能接受。”徐岁宁说,“但是你得明说,别让我去猜,行不行?”
陈律道:“昨晚没睡好,你赶紧先去补个觉吧,等会儿晚饭我喊你。”
徐岁宁说:“不用叫我了,我起不来吃的。”
“嗯。”
徐岁宁回到房间,却怎么样也睡不着,明明这会儿眼皮直打架,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但是她的脑子似乎活跃极了,就是不让她好好入睡。
她明明醒着,也没有去吃晚饭,就光在床上躺着。
一直到半夜,她听见门锁那儿突然有了响动。
一开始徐岁宁觉得是自己睡眠少幻听了,结果几分钟后,撬门声响越来越明显。
徐岁宁在一瞬间后背发凉,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这边民宿的门,都是那种木门,算不上结实。拿脚踹两脚都能踢开。
徐岁宁不知道外头的人有没有带利器,也不知道他撬门是何种目的,为了钱还是色。她胆子没有那么大敢出去直接和人对上,就给陈律发了消息。
怕他睡着了没看见,又给楼下前台打了电话。但前台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接。
徐岁宁只好给陈律打电话过去,只希望他没有开静音。
不过陈律那边倒是很快接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有事?”
徐岁宁说:“有人在我房间外面。”
陈律顿了顿,说:“等我。”
一分钟后,徐岁宁就听见门口传来重物摔倒在地上的声音,很沉闷。
有个男人求饶的声音响起:“别打,别打了。”
徐岁宁披了个外套赶紧出去,看见地上那个陌生男人都流鼻血了,陈律还想挥拳下去,赶忙拉住他的手,说:“陈律,我报警了,让警。察来管。”
因为是旅游区,警。察来得很快,跟着前台一起上来,做了笔录,对地上那人道:“不久前才刚刚被放出来,又来撬女人房门?”
徐岁宁目光闪了闪,说:“他之前因为什么被关的?”
“强。奸未遂。一光棍,这地方的人,对这片相当熟悉,估计是看你一个人,之前就盯上你了。没什么事了,你们先休息吧。”他们带着男人走了。
陈律变了脸。
徐岁宁的脸色泛白,勉强说:“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陈律看了她一眼,抬脚进了她的房间,见她站在原地没动,迟疑了那么几秒,还是过来把她打横抱进了房间,把她放到床上,又去仔细上了锁。
回来时,脱了一次性拖鞋钻进了她的被窝。
徐岁宁整个人都在发抖,说:“这个事情,你不要告诉奶奶,她肯定会担心。”
陈律把她搂进怀里,安抚的抚摸着她的背,说:“睡觉吧,我跟你一块睡。”
徐岁宁声音沙哑说:“我睡不着,你想分手了,那我们就来谈谈,你本来想和我说的分手的事情吧。”
陈律顿一顿,道:“我没想跟你说这个。”
“可是你不跟我住一个房间,不就是这个意思么?”徐岁宁盯着他,小声却直白的说,“我挺敏感,总能轻而易举察觉到别人的不对劲,我不说而已,但是都明白的。想分那就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