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乖巧地待在她怀中,稚声稚气道:“我很轻,抱着不累。”
说完,又犯愁,“你是我爹爹的娘亲,可是你一点也不像奶奶,我该怎么叫你?”
书上的奶奶都是满头银发,脸上有着皱纹,可眼前的“奶奶”半点也不像她们。
明桦失笑,“你叫三花?”
三花点点头,“爹爹说,等我长大了自已选名字,我的名字一定比他的好听。”
明桦眼中光彩闪动,仿佛漾开的月色,带着些许柔和,“你爹的名字取自我与他父亲相遇之时。”
她摸摸三花那张与江月白七分相似的小脸,微微笑了笑,“那晚,江心月色正白。”
陆真真手里的动作一顿。
若非情势不允许,她很想把明桦这句话用留影石记下来,然后回去告诉江月白,他的爹娘真的很恩爱。
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龙吱吱,”她对着掌心里的珠子道,“我想再借你和龙珠一用。”
龙吱吱甩甩尾巴,“干嘛?”
“我想请你再现时空洞天。”
时空洞天是龙吱吱借龙珠与灵核的力量生成,里面的动静不会被外界察觉,时间流速也与外界不同,如果明桦等人的残魂进入其中修炼,说不准能很快突破。
龙吱吱哼哼两声,“说到底还是得靠我。”
“能行吗?”陆真真问。
龙吱吱趴在爪子上打了个哈欠,“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一旦用掉灵核,东华大陆上就只剩下四颗,万一那边的灵气无法恢复,你就不怕日后被人责怪?”
“如果幽冥帝不除,东华大陆永远不得安宁。”陆真真道,“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他在世上一日,我们的灵气随时可能被偷走,就算有再多灵核又如何?”
幽冥帝的手段层出不穷,谁也不知他何时会凝出新的分魂扰乱世间,而这世上又没有一人是他的对手。
“那就干吧。”龙吱吱爽快应承,“我也不想这些灵核落入幽冥帝手里。”
……
“你在折磨人之前,是不是该好好治治自已的伤口?”
江衡指指幽冥帝的心口,“你的神魂可不比肉体,灵气散了得花多少功夫才能补回来。”
幽冥帝冷冷看他一眼,“你提醒得对。”
他伸手往心口一抹,江月白刺出的剑痕忽然开始慢慢合拢,逐渐变成针尖大小的细孔。
“儿子,”江衡开口,“你的剑意比起你娘还是差些火候,回去以后记得再练练。”
“魔道事务繁重,没空。”
江月白右手动了动,如霜的剑气爬上剑锋。
“你当了魔尊?”江衡瞪大双眼,“我就说那小姑娘手里的剑挺眼熟,你们的定情信物?”
江月白:“……”
“我私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都被你拿走了?”江衡喋喋不休,“也好,没便宜旁人。”
“你那点破铜烂铁,司空焰说扔出去都没人要。”
“司空那家伙还是老光棍吧?”江衡看了眼江月白的脸色,重重击掌,“我就知道——”
他话音未落,突然被幽冥帝丢到地上。
“叙旧到此结束。”幽冥帝胸前已无丝毫受伤的痕迹,他幽然一笑,“江月白,你还有最后一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