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颜觉得,自己已经快被他摇得散了架。
突然,北堂靖被人大力拉开,竟然是十七!
他一身风尘仆仆,骑装未除,显然是刚刚赶过来,此时用力制着北堂靖的胳臂,晶亮的黑眸中泛出浓浓愠色。
“阮明……不,是……陌颜,你竟骗我,这些日子,你骗得我好苦。”北堂靖被十七一扯,可算是清醒了些。
“你还说我骗你?到底谁骗谁!仗着我对你有意,将我禁锢宫中,害得我数次身犯险境,最终你来告诉我,你爱的是另外一个死去了的女人!”
陌颜张牙舞爪,气到极处又要冲上去暴打这个不辨是非的男人了。
害得十七拉完这个拉那个,忙得满头大汗,最后少年终于爆发,“你们两个,有完没完!”
北堂靖终于停止了挣扎,开始喘起了粗气,陌颜却对十七的怒火置之不理,“北堂靖,我知道你讨厌我,不喜欢别人抢走阮明笙的太子妃位置,那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陌颜带着哭腔吼完这几句,便冲向了门口他们骑来的马屁,一个飞身,跃上马背,“北堂靖,你不是讨厌我么,有本事你永远别来找我!”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走,走了?”十七满脸震惊地拉着北堂靖的衣袖,“皇兄,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北堂靖却已经完全平静,十七扭转头看他之时,他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走遍走了,同我何干?”
说完,他便看也不看十七,径自骑了马,向着与陌颜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十七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枯黄的梧桐叶落了满头满肩。
良久,他终于也出了门,向着陌颜的方向跑去了。
北堂靖恍恍惚惚地回了皇宫,正要往自己寝殿里去,一进宫门却给一名老太监拦住了。
“刘公公,”北堂靖认出了这人是父皇身边的那名内侍,名唤刘喜的,“您怎么在这?”
“老奴是奉了皇……太上皇之命,前来等皇上您的。”
“刘公公这般叫,真是让孤愧不敢当,”北堂靖的声音有些冷,完全看不出丝毫的喜怒,“公公莫非是在这等孤几个时辰了罢?快进屋喝口热茶。”
刘喜借着道两旁昏暗的宫灯细细打量起这位即将登基称帝的太子,见他满面都是远行归来的疲惫,一双冷厉的瞳眸,却依旧精光不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哪里哪里,皇上您这般客气,真是要折煞奴才了,这些都是奴才应该做的,此次老奴来,就是请您移驾太上皇当皇上时居住的寝殿的。”
“孤知道了,一会儿便让人准备一下搬过去,”北堂靖似乎还是念着什么事,下意识地就敷衍地摆了摆手。
但看见刘喜领了命却还不走,问道,“刘公公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刘喜微微抬头扫了一下他脸色,沉吟了一下道,“太上皇特意让老奴来问问,那慕氏侧妃的位份,是否需要晋一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