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自己光是发火,做不到任何事,也没办法为那两个姑娘翻桉,因为。。。
“她们认罪了喔,哈斯本。”莫里安笑眯眯的说:“哪怕主犯捷琳娜的供词再怎么庇护这两个从犯,但她们主动认罪了喔。”
哈斯本皱着眉:“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莫里安:“哪里不对?”
哈斯本立刻说:“哪里都不对吧?!难道她们受了拷打?”
莫里安挑眉笑道:“我甚至没来得及上刑,她们自己就招认了。”
哈斯本:“当然了!你他妈长得那么丑!拿着警棍上去吼几声,这些姑娘家家立刻就被吓傻了!你说什么她们就认什么了!”
“不不不。。。哈斯本,所以我讲,你真的太天真,太幼稚,太年轻了。”莫里安翻着白眼:“我当时怎么和你说的来着,这两个小贱人肯定和抢劫犯有所勾连,或许她们就是[女招待],是黑德兰皇家大酒店里的大人物想开荤了,就吩咐外边的中间人找来的妓女,等不及要跑到重罪犯服刑区去服侍她们的贵客。”
见哈斯本不说话,莫里安就继续臆测。
“高个的那个身材很好,我去拷问她,她却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回到警视厅就和回到家里一样。矮个的那个傻不拉几,问什么答什么,说出来的东西狗屁不通,居然还说她是个纯爷们,就是被毒品搞坏了脑子的傻逼——这种人值得你去同情吗?送进监狱那是造福社会。”
哈斯本嘴唇颤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就没有家人来认领她们吗?”
莫里安故作神秘的说:“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
哈斯本终于醒觉,从这些线索中嗅到了可疑的地方。
“这两个女人,会不会是卧底?是傲狠明德的特情人员吗?”
在此之前,boss组建无名氏、快刀、众妙之门三个元老院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地下世界。
莫里安的表情无辜又无助:“我不知道。如果真是卧底,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哈斯本又问:“不可能,那个矮个的姑娘看上去也太年轻了。她只有十三四岁吗?那么矮!那么瘦弱!她能干什么呢?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莫里安:“接着猜吧,给自己徒增烦恼也是一种好事。免得你太闲了,要和我找架吵。”
哈斯本终于问:“会不会是罪犯的接头人,帮他们传话,或者完成交易的中间人?”
莫里安瘫在椅子上的姿态,就像是一只被解剖之后架在烤箱里的烧鸭,非常滑稽,好比对哈斯本作无声的嘲讽。
“也是好事,如果真是中间人,我也做了个顺水人情。”
哈斯本终于理解莫里安口中的“忍耐”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鬼地方从来都是不分是非黑白,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得随机应变,得“看情况”来处理每一个人。
在莫里安眼中,若是这两个女人痛哭流涕要自证清白,或许还能讹到一笔保释金,如果她们有后台,是某个富商的妻女,或是达官显贵家里的姐妹,不光是钱要不到,他还得上门赔礼。笑眯眯的给大夫人和小夫人赔罪。
若是她们毫无反抗的认罪,反倒是莫里安最忌讳的事情,只能当做换取业绩的人头,还得多加打点照顾,无论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是傲狠明德的特工,或是其他战帮战团的中间人,哪怕是毒枭罪犯花钱雇来的特殊行业工作者,他都得权衡利弊,想尽办法去捞人情。
不论好坏,他莫里安绝不可能白费功夫走空一回。哪怕是在场被当做人质劫持的经理人,也被他诬害为与劫匪里应外合的潜在罪犯,好好拷问一番,不搞点油水出来,这明显不符合他斗牛士的身份。
这种立派干练的社会人,这种城府极深的老油条,根本就不是哈斯本能对付的。
协警民兵的职业身份,对莫里安来说,对整个十一区的斗牛士来讲,都只是上班打卡,讲究劳逸结合绩效至上。
与广陵止息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的军警不同,斗牛士不会拼命,斗牛士也不会真的和罪犯火并,这是生意,不是什么正义或邪恶的愚蠢游戏。
哈斯本眼神凛然:“我要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你疯了?就为了这俩娘们?”莫里安苦口婆心的劝着:“年轻人,你的天赋出众,已经羽化了,像我这种老逼登,见过很多武装人员,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流血牺牲。”
哈斯本:“这是我接手十一区治安工作的第一桩大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