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询问结束,这煲的汤也快要好了,正好被她赶上。
“灵瑶,米饭你吃多少,还是和先前一样吗?”
自家这个徒儿来他这儿蹭饭不是头一回了,每次来,都要吃上一碗堆的高高的米饭。
这次之所以问她,是照顾到她刚刚舟车劳顿回到毒医堂,胃口可能不是很好。
“嗯,和先前一样,麻烦师父啦。”
兀地听见自家徒儿以这种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牧桥愣了一下,握着木铲的手顿住,冷清的眸子内溢上一些浅浅的讶异。
但,很快便被他遮掩下去,动手帮她盛饭的时候回她:
“这麻烦什么,你是我的徒儿,对你好,不是应当的吗?”
用木铲压好木碗里的饭,白袍男子将饭递给她。
看着她用木勺舀了一勺排骨和山药汤放入另一个木碗内,大口吃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喜欢的样子。
牧桥用手肘撑着下巴,用较为宠溺的目光看着她吃,唇角微翘的同时,想起这几日里他连续做的离奇梦境,清冷的眸子深了深。
他作为毒医堂的少堂主,平日里对待任何同门弟子,都不会像是今日对待曼千柔这般冷酷。
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一连几日的梦境中,都出现过这曼千柔。
出现的场景里,不仅有曼千柔,还有他家徒儿。
梦里,他不知怎得,在自家徒儿和曼千柔发生矛盾的时候竟选择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曼千柔那一侧,着实怪异的很。
本以为只是一个不好的梦境,哪知,今日一早,他便听到一些不利于他家徒儿的流言流传在整个毒医堂内。
这件事,正是他曾经梦到过的。
他想要验证,那究竟只是个梦,还是有着其它含义,便按照梦境中那般,将曼千柔唤来。
严格来说,加上今日这次,他只是第二次见这曼千柔,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对她的好感高到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一切都照梦中那样发展,接下来他应当信了曼千柔所说,等他家徒儿来寻他的时候好好训斥自家徒儿一顿。
但,他既然已经知晓,便不会那般做,这才让曼千柔跪在地上,对她审问了起来。
曼灵瑶吃了几口后见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人一直没动静,抬头望了他一眼,方发现他撑着下巴注视着自己,看着她吃。
被他如此盯着,她在这一瞬间突然发觉,自己已然不是当年那个刚刚被他收下的小屁孩,自家师父也从少年,成长为了弱冠男子。
两人说起来是师徒关系,其实年龄相差并不算大,说是兄妹,大概更为合适一些。
嚼完醉里包着的米饭,她吞下后拿起汤罐里的木勺,给他空着的碗里也舀了一勺。
“师父,你也吃啊,光看着徒儿吃,莫不是能看饱?”
听着她以一副揶揄的语气说罢这话,牧桥轻笑了下,摇头道:
“那自是不能,只是感觉灵瑶你这次从盛京回来后,变的活泼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
以往的时候,师徒二人可从未如此放松地相处过。
之前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的就是师父端着,徒弟听话,虽合乎常理,但总归还是缺了点什么。
“是吗?那师父是觉得先前的我好一些,还是现在的好一些?”
论谁兀地预知到自己未来的命运,都不可能一直维持原状,无动于衷,她也亦然。
若是继续像先前那样行着一切合乎宰相府嫡女身份的事情,那她便只能按照梦境预料的那般,走到那个早死的结局。
“自然是都好,不过,我还是觉得,现今的你看起来更好一些,总感觉,这才是真实的你。”
牧桥虽不知自己为何会做那样与自家徒儿渐行渐远的梦境,但如今既被他得知,他便不会像梦里那样让他徒儿失望,致使两人多年的关系破裂。
听着自家师父这般回她,曼灵瑶将手里的筷子往身前的木碗里扒拉了下,做出一副随意的模样问他:
“那,徒儿想知道,若是师父身侧出现了一位比徒儿还重要的人,那人与徒儿之间有了不可调解的矛盾,她让师父对徒儿动手的话,师父你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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