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侍郎大人可联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
以侍郎大人的官职来看,低您一级的,应当只有江南这块地域的郎中吧?”
闻此,中年男人瞳孔缩了一下,而后不知是解释给曼灵瑶听,还是安慰给自己听,摇头说道:
“不可能,邵宗是我挚友,在我患病期间一直风雨无阻地来看我,甚至每每来的时候,都会送上一盅上好的药汤,怎么可能是他呢。”
“等等,您说,这邵郎中还给您送汤药?
这汤药他一般什么时候送,现今可还有残余的?”
抓住这个关键点,曼灵瑶说这话时语气较为激动。
“汤药?邵宗晌午的时候来了一趟,那蛊汤我喝了大半,这会儿应当放还放在厨房里没有清洗。
府内厨房的厨娘惯常喜欢在晚膳前清理午膳时剩下的餐具,这怎么。。。。。。”
然,不等他将这句说罢,红裙少女放下手里正揉搓的药草,转身打开木门,同门口的婢子说了些什么,而后又折了回来。
“曼神医,您这是?”
“侍郎大人莫急,待会儿您便知道了。
是与不是,就看那蛊汤药的成分如何。”
言毕,出去拿东西的翼也带着几名下人进来,将她方才要的东西搁置好,离开榻室。
屈玉奕看着红裙少女还在用单手费力搓着那束干枯的药草,出声问道:
“主子,不若让奴来搓吧,您一只手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曼灵瑶看了看到现在还没被自己搓软的药草,点了点头,将东西递给灰袍少年。
“那就你来做吧,我来准备一下待会儿要用上的银针。”
说罢,她抽开药箱的第二层,将里面放着的牛皮卷拿出,挨个给银针炙烤,消起毒来。
等银针炙烤的差不多了,先前听从她吩咐的婢女也端着一盅凉了的汤药回来。
“曼神医,您要的汤药。”
“嗯,麻烦你了。”
婢女将装着汤药的瓷罐放在桌上,关门离去。
而曼灵瑶,则是将手上刚刚炙烤完的最后一根银针放下,走到瓷罐旁,用汤匙舀了一勺,放在鼻下仔细嗅了一会儿。
见此,崔侍郎较为紧张地问道:
“曼神医,如何,这蛊汤药可有什么蹊跷?”
放下手里的汤匙,少女先是摇了摇头,后面又点了点头。
她玉白的右手摸着下巴,‘啧’了一声后回他:
“这汤药给寻常的病人喝,的确是大补,可给侍郎大人喝,无异于是催命汤药。”
原本她还不太确定崔侍郎体内的确有着蛊虫,但这会儿弄清这汤药的成分后,她便能下结论了。
面前的这蛊汤药,与其说是给崔侍郎喝的,倒不如说是给那些活在他体内的蛊虫们喝的。
熬制成这汤药的药草,每一样,于蛊虫来说,都是大补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