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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头痛的感觉从颅内蔓延到太阳穴,暮景琛慢慢地睁开眼睛。
视线内先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过了半天才刚能看清围在床边人的脸。
有一些是医生护士,还有余依。
他轻轻转了转眼睛,想找到一个自己这些天梦中反复出现的女孩。
可是,她不在。
他干哑的笑了笑,眼睛半睁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我哥忙着呢?”
余依嗯了一声,让护士把床摇起来了一些弧度,又给了暮景琛一杯水。
“你伤的挺重,医生说要静养。”
暮景琛接过来水,放在嘴边蜻蜓点水似的抿了一口就放回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他像是不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又问了一句:“我哥在忙什么?”
“刺探军情违法,我可不想蹲大牢。”余依顺手将输液器的速度调慢了一些,免得他等下不舒服。
见暮景琛的眼睛一直往门外瞟,余依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在找童彤吗?”
暮景琛收回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上,“没有,我在找我哥。”
余依:“……”
暮叔叔和林阿姨挺会生的。
一个两个嘴都硬得很。
尤其是暮景琛,全身上下最硬的就特么是嘴。
“你哥一会儿忙完就到。”余依侧过脸去翻了个白眼,从旁边拎起自己的包,“你有事自己按铃,我出去一趟。”
暮景琛不明所以,但为了保持应有的边界感还是点了头没有多问。
“那你注意安全。”
“嗯。”
余依敛了敛自己的大衣敞口,出了门。
有些话,她要专门找童彤谈一谈。
火葬场整体并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当天的爆炸范围不大,只塌了一间焚化炉。
残垣断壁上好像还残留着火药味,细看夷为平地的炉间,地上似乎还带着斑驳血迹。
余依踩着灰扑扑的尘埃往里走了走,果然看到了一袭白裙的童彤。
她背靠一根摇摇欲坠的承重柱坐着,手里似乎在忙着什么东西。
余依在她面前站定,一束光打在童彤的侧脸,映着空中的烟尘,让她看起来更清冷伶仃。
童彤抬起头,看着她笑了:“你知道我在这?”
“不难猜。”
余依垂眸看着她,旁人辨不出她眼底的情绪。
和暮寒珏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在对外处事上,她也和他变得越来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