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卒更加好奇起来,他问道:“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唐匹敌道:“对,都对。”
李叱道:“酒,喝酒。”
进卒本意是随便聊几句什么,然后方便切入话题,此时虽然聊的有些不明所以,但是气氛好歹是热络起来。
所以他觉得时机也算差不多了,于是轻轻叹了口气,用抛砖引玉的方式说道:“你们这些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大家都是手足兄弟,所以每天都过的那么快活,想想就是很美好的事,不似我这样……唉!”
正常情况下,换个正常人,应该会问一句将军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不如说出来听听让我们乐呵乐呵……不是,是不如说出来看看我们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然而唐匹敌把话接了过去。
唐匹敌道:“那是将军你实在不了解,其实我们车马行里也不是看起来那么轻松惬意。”
他没有顺着进卒的话往下说,进卒就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进卒问道:“我看着很好啊,你这是怎么了?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看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们的,虽然我位卑人轻,可是在这冀州城里,大部分事我还能办到。”
唐匹敌看了看李叱,李叱也叹了口气。
片刻后,李叱叹道:“生意难做也就罢了,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将军也知道,青州军和豫州军早晚还会来攻打冀州,因为……咳咳,因为罗境将军的事,幽州罗耿怕是也不会轻易让事情过去。”
进卒没想到居然转了回来,这真的是让人觉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立刻说道:“我看你是多虑了,如今冀州还有雄兵数万,冀州之坚固你也明白,想攻破冀州城,就算是罗耿崔燕来再加上刘里他们三个人一起来攻打,又谈何容易?”
他笑了笑道:“若是担心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守住冀州城,我还有几分信心。”
李叱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手下兄弟们觉得不踏实,这几日都在劝我离开冀州,可我产业都在城中,若是离开了,这数年拼争,便是竹篮打水……格外不舍。”
进卒一怔,他不知道李叱要走的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真心的话,那岂不是解决了节度使大人一个担忧。
节度使大人现在可是盼着李叱他们自己走,如果不打算自己走,节度使大人就要打算用些强硬的手段逼李叱他们走。
节度使大人只是还没有放弃拉拢李叱,若能得燕山营虞朝宗相助的话,非但守住冀州不成问题,将崔燕来和刘里的联军击败也不成问题。
燕山营拥兵十数万,可为兵强马壮粮草丰足,得燕山营虞朝宗相助,节度使大人便可高枕无忧。
于是进卒试探着问道:“其实以你现在身份地位,哪里需要如此纠结,走可,留亦可,若走的话,我已知道你的身份,你大可回燕山营做你的当家,逍遥自在,若留下,只需代表燕山营和节度使大人联手,节度使大人便是拼尽全力也要保你平安。”
李叱叹道:“话是这么说,奈何手下兄弟们都不想蹚浑水,只想如你说的那样,回去逍遥快活。”
进卒道:“那就回去,何必纠结,回去之后好好逍遥,等冀州兵围之事解决了你再回来。”
他这句话,其实是真的站在朋友的角度来劝说。
如果他是站在节度使曾凌的角度来看问题,当然是不遗余力劝说李叱站在节度使大人那边才对。
“我现在也想回去。”
李叱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将军能不能帮我个忙,若是我们有一天突然走了,谁也不能察觉知晓,将军请示一下节度使大人,能不能保住我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