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哪怕什么都不说,却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多的是无视,甚至是欺压。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过纳兰玄傲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但幕繁星想,顶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头无论如何都不会过得开心。
私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给他下绊子,看他出笑话取乐。
这是人之常情。
私生子这样低贱的出身,无论在哪里都会被当做原罪。
他们被当做欺负的对象,没有任何原因就可以被嘲讽甚至挨打。
幕繁星从前接待过不少这样的病人,他们性格阴沉,很难忘记自己幼年和学生时代所遭遇的那些痛苦。
懦弱,或者暴躁,都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这种心理上的伤口,很难随着时间而愈合。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疏导,将会成为经年累月的伤折磨着他们。
幕繁星只是没想到,纳兰玄傲居然也会有这样的经历。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纳兰玄傲还只是个几岁的孩子。
他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没法反抗所有人的白眼,只能任由外界所有的声音压在他的身上。
哪怕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改变自己所处的境况。
所以,他现在才会致力于争夺纳兰荻拥有的东西。
他充满了掠夺的欲望,却也只是享受掠夺的过程。
似乎是一种补偿心理,曾经他怎么也得不到的,现在却可以轻易的从纳兰荻的手中抢走了。
幕繁星大概明白了,纳兰玄傲为什么那么的变态扭曲。
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又怎么可能无忧无虑。
“后来呢?那个女人带着纳兰玄傲一直流落在外面吗?”
幕繁星心中有些怜悯,她开口向纳兰荻问道。
她能够听得出纳兰荻的母亲手段果决,她已经下了命令,纳兰玄傲和他的母亲必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只是纳兰玄傲现在还活着,甚至开始试图亮出爪牙抢夺纳兰荻的东西。
那么当年,或许是做出了什么妥协,才能够让那一对母子安然脱身吗?
幕繁星想不透。
纳兰荻摇了摇头:“佣人还没将他们两个拖出去,我父亲在那个时候回家了。”
纳兰荻的母亲,作为纳兰家族的主母,在家里说一不二。
她说完丢出去,佣人自然不会再顾及纳兰玄傲身上那点属于纳兰家族的血统,立刻又开始行动。
毕竟这个家里已经有了正统的继承人,且纳兰荻十分的出色,无论如何都不会给一个外来的野种上位的机会。
纳兰玄傲的母亲即使费尽了心机,在这些佣人们看来,也不过是鸡蛋在与石头碰撞,无非是自讨苦吃。
她们效忠于主母多年,识得清时务,决计不给博莱克夫人再有挣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