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贞已经带着顾明芷出了世子府。
一路上他都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害怕一松手眼前人就再次不见了。
顾明芷毕竟是偷偷迷晕他的下人跑出来的,此刻看萧贞侧脸冷硬,表情紧绷,就有些心虚不敢说话,乖巧地跟着他走。
直到上了马车,顾明芷才局促地挠了挠头发,找了个话题:“我都已经易容了,你怎么还能认出我啊?”
她做了伪装,按理说这大晚上的,萧贞不该认出她来才对,难道她的易容术这么差劲吗?
顾明芷迟疑地面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那张人皮面具还在脸上。
萧贞抬眸看了过来,他眼眸总是很深邃,每一眼都像是带着无尽的深情,“芷儿,我不会再认不出你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找到你。”
顾明芷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
萧贞之前态度强硬,强硬将她软禁起来,她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就想要反抗他,可他现在一温柔起来,她又觉得招架不住,一颗心都软了。
一心软,愧疚感就更浓,顾明芷抿了抿薄唇,揪着手指头木头瞅了萧贞一眼,解释道:“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萧贞移开目光,面无表情地盯着马车车壁,语气很轻,“芷儿,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他们之前永远不必如此客套虚伪,他不知道她为何一定要坚持回世子府,可听到下人说她不见了,他第一反应就追了出来,哪怕她不听话,他也不想她以身犯险。
顾明芷又忍不住想起刚刚暴虐无常的萧邵阳,跟他比起来,似乎萧贞这个传说中凶残狠辣的杀神反而更温柔。
顾明芷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已经倾斜了。
萧贞无奈叹息一声,“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来了世子府,为何不直接去找萧邵阳?”
她回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他吗?
为何又要偷偷摸摸的,还险些被抓住。
顾明芷莫名觉得萧贞的语气听起来酸溜溜的。
可她不敢多想,只越发觉得有些无颜面对萧贞,嗓音更低,“我来世子府,并不是为了萧邵阳,他都要成亲了,我找他干什么?”
不是为了萧邵阳?
萧贞迟疑地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是……为了什么?”
顾明芷原本觉得这些是她自己的事,不用告诉任何人。
可萧贞这么关心她,她又觉得再瞒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她以一己之力找不到婆婆踪迹,也许萧贞会有办法?
顾明芷微沉了沉语气:“我只是想确定婆婆的安全,当初在清水村婆婆救我一命又收留了我,她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身陷世子府这个囫囵,我不能不管她。”
婆婆?
萧贞本来还以为顾明芷不会跟自己说实话,可他记得顾明芷跟萧邵阳刚回京都时,身边的确跟了一位婆婆,不过当时大家都误会这人是萧邵阳安排来照顾顾明芷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