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华从来就不傻。
她清楚如今局势对她不利,只能咬牙忍下顾明秋明里暗里的羞辱。
所以哪怕她心里都快怄得吐血了,还得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来:“二姐姐不必担心,若真嫁不出,日后常伴青灯古佛,替爹爹和娘亲祈福也很不错的。”
“那晚景得多凄凉?”顾明秋不太赞成地摇摇头,“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想妹妹走到那个地步,三妹妹放心,日后我一定在让世子多替三妹妹留意,世子身边总有适合三妹妹的人。”
顾明华垂在膝盖上的手骤然收紧,衣裙都被她抓皱了。
幸好这时穆桂兰突然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僵持尴尬的气氛。
顾明华重重松了口气,站起身对穆桂兰行礼:“夫人陪二姐姐说话,我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
等她走后,穆桂兰才不赞同地轻轻推了推顾明秋,数落道:“你做什么故意刺激她?都要嫁人了,还这般不知轻重。”
刚刚两人的话,穆桂兰了都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顾明秋一把将团扇丢在桌上,噘着嘴不悦道:“我就是气不过,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长得没我漂亮,也没我聪明,居然还敢惦记我的男人。”
穆桂兰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蛋:“你跟世子都要成亲了,她输得彻底,你又何必跟她计较。”
虽然是数落的语气,却是不轻不重的,穆桂兰还趁机狠狠拉踩了顾明华一番。
她那一惯贤良淑德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说出口的却是十分刻薄:“反正日后你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也没什么交集了,不至于因为她乱了分寸。”
在她眼里,同样觉得顾明华是处处比不上顾明秋的。
穆桂兰伸手轻轻点了点顾明秋的额头:“你刚刚若真惹怒她,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以后可不许这么没轻没重了,知道吗?”
“明白了,不会有下次了。”顾明秋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下来,又很快转头抓住穆桂兰的手,眼里都快冒光了,“娘,我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闻言,穆桂兰脸色又有些为难,眉头都皱了起来。
顾明秋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当即冷下脸,不高兴道:“娘,我可是嫁去世子府,若是嫁妆不够看的话,可是会被人轻视的,你也不想女儿一嫁过去就低人一等吧?”
穆桂兰心里自然也明白,女子出嫁,嫁妆就是日后在夫家最大的底气。
她垂着眼眸,有些不敢看顾明秋的眼睛,良久,才呐呐道:“娘自然不想让你受这份罪,可是……”
顾家早就亏空了,顾霆笙又不会经营家里,穆桂兰本身的嫁妆就不丰厚,如何替女儿添妆?
顾明秋一下不依不饶了起来,抓着穆桂兰的手左右晃了晃:“我不要什么可是,我不听,娘,你必须去想办法,让爹爹也一起想办法,我的嫁妆必须体面风光!”
穆桂兰无奈叹息一声:“好,娘给你想办法。”
大不了就先挪一挪那个女人留下的东西,反正她的女儿已经死了,那么多好东西藏在库房里也是浪费,拿出来用用也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