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巨响,蓦地划破了空中的寂静。
许可言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被这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震撼着睁开了眼睛,随即双眼越睁越大,嘴巴也几乎合不拢了。
一切都恍惚的好像在梦中。
一队荷枪实弹的肌肉男,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迷彩背心,腰间挎着手枪乃至重型机械,从被轰开的大门鱼贯而入,秩序井然,又令人大气也不敢出。
这些男人个个体格精壮,训练有素,宁雪这边的乌合之众根本不是对手,一个个全都放弃抵抗,哭爹喊娘的倒成一片,瞬间哀嚎声和求饶声响彻了大厅。
宁雪手里的匕首在看到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的身影之时,呛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眼睛发直,不可置信的定在原地,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
流氓们一个个一字排开,被迷彩服大汉用枪指着脑袋,哀嚎着跪成了一排,一片混乱之中,那人越众而出,身姿高大颀长,恍如神袛,仿佛脚底都没有沾染一丝血腥和凡尘。
他周身的西装笔挺,一尘不染,却浑身洋溢着嗜血的冷然和萧杀,一股与清俊面容不符的戾气,从内而外的缓缓流淌,所过之处仿佛都被罩上了一层寒霜。
狭长的眉宇轻扬,他的视线所过之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这种压倒一切的庞大气势铺天盖地,令人下意识的就说不出话来。
刚刚还一片喧嚣的大厅,此刻瞬间针落可闻。
许可言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慕……慕景晟?”
就算是打死她,也想不到,慕景晟此时此刻会出现。
本来以为再无交集,或者至少再见面都是陌生疏冷的人,突然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这种震撼让许可言久久回不过神来。
而与此同时,宁雪也终于反应过来,一瞬间眼泪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声音委屈的向前踉跄着跑去:“景晟,景晟,你听我解释!”
好像刚刚被胁迫被绑架的人是她一样。
然而慕景晟似乎没看见她一般,微微一侧身,跟她擦肩而过,目不斜视的,甚至没去看一眼宁雪脸上的泪痕。
他迈开大步,径直向着许可言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会儿的许可言样子绝对算不上好看。
她两边面颊都被打得高高的肿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双手被绑在椅子上,满头大汗,实在是狼狈的不得了。
看到慕景晟走过来,她第一反应是往后退,奈何根本动不了,等到她这个念头转完,熟悉的草木清香已经荡漾在了鼻端,慕景晟已经走了过来,伸手一扯,把绑住她的绳子轻而易举的解开,接着垂下眼帘,目光在她的身上仔细观察:“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就脸上。”许可言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四肢,随着慕景晟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在胸口处跟着慕景晟一起顿了一下,接着双颊立马火烧火燎,完了,露馅了。
她躲闪着目光,只感觉到慕景晟伸出手,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之后攥住她的手,转身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