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山高皇帝远,也是容易下手的好时机。
等到方正领完差牌,张英故作关心道:
“方小旗,不知道您这次要选哪几位同行?”
方正说道:
“你瞎啊,我大哥、二哥两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那两个窟窿是用来出气的吗?”
既然已经撕破脸,方正也不再给张英留面子。
张英呵呵一笑,暗想,反正你这次是插翅难逃,我何必跟你一个死人计较。
方正心里想的却是,死胖子,你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次离京,其实也是一个好机会。
一个让敌人自己跳出来的好机会。
长亭外,古道边。
方正见到了舅舅魏忠贤的车驾。
这是一辆大辂,高一丈三尺九寸五分,广八尺二寸五分。辂座高四尺一寸,上平盘。
前后车棂并雁翅及四垂如意滴珠板,辕长二丈二尺有余。
车身镀金铜龙头、龙尾、龙鳞叶片装钉。
整辆车规格极高,就算方正这个后世来的土包子都明白,这车,可不是一个太监能够坐的。
魏忠贤见方正震住了,笑道:
“放心,这是陛下恩宠,体谅我肺有疾,不是僭越。”
虽是如此说,魏忠贤的言语中,还是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皇上的恩宠,就是他最大倚仗。
只要朱由校一天不倒,他的地位就永远不会动摇。
方正低声道:
“舅舅,还是要低调些,小心给东林党那些疯狗拿住把柄。”
魏忠贤欣慰道:
“放心,你说的舅舅都省的,只是我与东林党势成水火,就算我每日吃糠咽菜,还是会被他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魏忠贤咳嗽几声,继续说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虽是太监,却独得圣上恩宠,他们十年苦读,却还是只能干瞪眼,我啊,气死他们。”
方正忍不住哑然失笑,自己这个舅舅,还真是越老越调皮。
其实一个人一种活法,方正也不敢说自己的建议就是对的。
魏忠贤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肯定有他过人之处,自己这三两下,还是别拿出来丢人了。
“舅舅,你多保重身体,等我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魏忠贤笑道:
“好,你长大了,是该自己历经风雨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街上跟人打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