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柳南笙,唯一能走的路也成了死胡同。
胡硕之忍着烦躁,眼见狱卒要走,他不死心,又掏了两锭银子:“这位兄弟,咱们这些人已经被关在这里一天一夜了,好歹透露一下,我们到底要怎样才能出去?”
狱卒就喜欢这样大方送钱的犯人,他笑眯眯的捏起一块银子,举在眼前欣赏着属于钱财的耀眼光芒:“多的呢,我不能说,看在你们还算上道的份上,我劝你们安生在牢里老实待着吧,差不多过几天就能出去了。”
他们来京都是为救人,哪有时间在这干等?!
然而说完这番话,狱卒不再搭理他们,转身就走。
除了云窈,众人气的恨不得把这座监牢的负责人拽出来揍一顿。
明明递了文牒和牙帖,却一言不合就把他们押到牢里蹲着,认为他们身份有异要查问,直到现在,一个人影看不见。
“咕咕——”
古怪的声音发自胡硕之的肚子,接着像是得了什么讯号,两间牢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咕咕声。
货物和包袱都被收走,身上仅剩的一点干粮昨晚就吃完了,众人饿了一整天。
“这帮人怎么回事,居然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是想将咱们都饿死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着。
“嗤,他们想要你们乖乖的给花头,自然要在这方面上多为难为难。”隔壁的牢房里忽然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嘲讽。
云窈看向说话的人,是个蓬头垢面的老者:“这话怎么说?”
从老者的口中,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不是犯了事被抓进来的,单纯是城门守卫见他们是偏远城市来的商户,想要宰肥羊!
这些人先是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别人头上,然后关进牢里折磨个几天,最后再假模假样的说是为了防止他们在城中闹事,让他们必须交花头给自己保释,才能重获自由。
而到那时,外地的商人在牢里被折磨的够呛,想要快点出去,往往都是好说话的不行,让交多少就老老实实的掏多少。
冯岳山像是受到了冲击,不可置信:“这……他们这样以权谋私,欺压百姓,就没人去告吗?”
这可是京都啊!天子脚下!
老者又是嗤笑一声:“告了又怎样,谁会管?你以为其他人的屁股就是干净的?从去年开始,国家接连打仗,上上下下都缺钱,这些当官的钱不够花,不就得从我们这些老百姓身上打主意?都是睁只眼闭只眼默认了罢了。”
“怪只怪,最上头的那位是个睁眼瞎,自他登基,看看南夏成了什么样子,前几年有慕王,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了一点,他却妒忌贤能,见不得底下臣子能力出众,想方设法要搞死人家。”
“那些个文武百官也是头蠢猪!说慕王滥杀无辜,阵前弃军,是罪人,他们到底还记不记得,是谁守卫边关,又是谁保了我们好几年的安生日子?一群端碗吃饭放碗骂娘的白眼狼!”
老者字字句句骂的都是当朝臣子,甚至是龙椅上的那位,众人都被震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云窈怔了怔后,捂着嘴肩膀颤抖,笑的不行。
她是为慕霆渊感到高兴。
原来并不是所有百姓都看不到他对南夏的付出,还是有人真心感激他的,不会因为某人恶意的煽动就否定他曾经的所有努力。
胡硕之也乐了,好心提醒:“老人家,你小点声,万一被人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老者冷哼,一副破罐子破摔:“杀头便杀头吧,反正慕王死了,南夏迟早要亡国的,早死晚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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